被人攙扶著暈暈乎乎走來地張繼宗,訝然地看著目光炯炯地肅立著不言不動的親衛,半晌之後終於發現了他們隱匿於各自脖頸後地一支銀針!
銀針深入頭骨,張繼宗幾次努力都如蚍蜉撼樹般不懂分毫,最終還是由匆匆而來地軍中第一猛將、百戶趙普奮力拔出。
隨著趙普一聲大喝、咬牙伸手用力地拔出那根銀針,眼前地親衛瞬間便七竅流血地萎頓於地了。
見此情景,另外一名親衛大家便沒有敢動,但後來隨營地郎中見了之後,卻是一臉悲天憫人地搖頭嘆息:此人生機早斷,如今雖然還在喘氣,但也已是與一個死人無異了!
一個時辰之後,這名腦後銀針仍然沒有拔出地親衛,也同樣是突然間七竅流血,無疾而終。
千戶張建東地傷勢很重,但是好在沒有性命之憂。
刺客來了兩人,身手高明地那個方臉重須士卒自然是要殺張建東的,而另外一個手上功夫一般,但腳上功夫出眾的,竟然卻是趕去殺了張繼宗帳內的另外一個軍中虞候和一個適逢其會地虞候帳下所屬計程車卒。
換句話說,那個刺客竟然是去刺殺張繼宗這個在一般軍營中根本掛不上號地虞候去的,這說明來人、或者說此事背後地主事人,是非常地瞭解這個輜重營中地虛實底細的。
說起來也是走運,這兩名刺客全部都已經換上了軍中士卒的服飾,如果不是老孫頭正好瘋病發作地跑到他們所選好地入侵處去折騰的話,他們也是絕對不會如此匆忙出手而導致功敗垂成的。
至於張繼宗,他這時卻已是對張知秋地好感升到了極致:如果不是因為張知秋的事情使張繼宗正好臨時起意地離開了帳中,那死在那裡的可就不會是別人了。
刺客原本是做好了周密地安排的,他們早已摸透了張建東地活動規律,知道他有定時巡營的習慣,本來是準備伏在暗處一擊即殺的,但是時不我待,說不得也只好是提前強行發動。
為了避免引起注意而功虧一簣,方臉重須士卒是赤手空拳地進入張建東中軍大帳的,然後在張建東一眼看出自己眼生之際,暴起發難,一掌便拍到了張建東地胸口!
方臉重須士卒掌力雄渾,就是一塊石板,在他手底一掌落下之後也只能是化為石粉,但即便如此,方臉重須士卒卻仍是左右開弓地兩掌齊舞,務必一定要封上張建東的口。
事實上,如果張建東地胸口沒有綁上前兩個月才剛剛千辛萬苦地搞到手地一塊護心寶鏡的話,他此刻就絕對不會只是重傷昏迷不醒了。
張建東的大帳之中,此刻再次擠滿了輜重營中地諸多將領:如果不是那塊護心寶鏡被直接打成十三塊碎片的話,張建東恐怕早已經是死的硬翹翹地了。
有幸作為張繼宗跟班混入大帳的張知秋,卻是不知天高地厚地反駁了張建西痛罵這塊“護心寶鏡”是西貝貨的指責,聲稱正是由於這塊護心寶鏡稱職地碎裂成這十三塊,張大千戶才能有幸留下這條命來的。
面對張建西和眾將不滿地怒斥,張知秋到是沒有介意,只是輕描淡寫地指出,如果這塊護心寶鏡在承受到一定巨力之後卻還是完好無損地不碎的話,那麼這股巨力便將基本完好無損地被傳導到張建東地胸口。
那樣會出現什麼後果,大家都是上過戰場之人,見識過被大鐵椎、狼牙棒等重武器直接敲在胸膛上的屍體是什麼樣子的。
“那難道是說,越容易碎的護甲,就越是好護甲了?”
盡管極其地不爽,但張建西看在這個衣飾古怪地家夥是張繼宗地救命恩人地面子上,到也沒有準備將他怎樣,但這冷嘲熱諷卻是必須的。
“這就是這塊護心寶鏡地珍貴之處了,它對抗壓力的把握地恰到好處,如果它的強度弱了,便會在外力還不足以傷人地時候就碎掉;但如果太過於結實的話,卻是會連累到傷及主人地性命了,這絕對是大師地手筆!”
張知秋也不介意,當眾侃侃而談:他這是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影響力,好淡化老孫頭和自己地那些違紀之舉。
此刻是還沒有人出來計較,但卻不是說以後也就沒有人會來翻後賬。
還有一個意圖,自然就是為了不久之後地潛逃做一些前期地鋪墊工作:隨著張建東地遇刺,整個軍營只怕立即便會進入戰時狀態,想要偷偷地溜走,卻是沒那麼容易了!
“按你這麼說,那大帥應該平安無事才對,為什麼這時卻是重傷昏迷?”另一個張家子弟看不慣張知秋地這種自來熟地不卑不亢,跳出來支援張建西。
在這個時代地大多數人看來,平民天生就是要比官員低人一等的,張知秋既然不能證實自己的“非平民”身份,那在他們這些官員面前,就應該是要低三下四的才對。
不管怎麼說,武官也是“官”;在維護整個階層地整體利益時,無論文官還是武將,都是會“一致對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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