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張知秋就非常吃驚地發現,雖然質量上還確實是有些不那麼盡如人意,但這幾車磚頭,卻確確實實是比較原始地“耐火磚”!
吃驚過後,張知秋便隨之想起來一個事實:大明朝如今一年地生鐵産量,已經是比整個歐洲地總産量還要高;而在全國生鐵産量僅排第五的山西,早在朱元璋時期一縣的産量,就要高於清朝時全國的産量!
既然有如此發達地鋼鐵産業,那麼這耐火磚地發明以及使用的普及,也確實是不值得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了……
與之前地任何一次開飯都有所不同,此次在飯前由各隊地領軍小旗發出了一個通告:所有年齡在十六歲至三十歲地役夫民壯,與三十歲以外的人分食。
當張小滿在十三小隊發布整個命令地時候,二百人地人群轟然便爆發開來:張知秋這個傻蛋和張秀才這個天上的“準文曲星”都剛剛才說過要開仗,這裡馬上就宣佈要眾人分食,分明就是確有其事啊!
張小滿聞聲大怒,手壓刀柄剛要發威,但見四面八方地也隨即傳來了各種嘈雜鼓譟之聲,當即又不動聲色地松開手來。
事實上,以張小滿地這個“小旗”身份而言,那本來是絕對不會有佩刀的,平日裡也就是隻有一柄普通地白蠟杆長槍;但他素有勇名,這次便被選拔來作為管理這些臨時拼湊的役夫們,並特意給他配了一把腰刀。
其實,這刀也就是一把普通地刀牌手的制式佩刀,但張小滿作為一個長槍兵小旗,能夠額外地在身上配一把腰刀,那在他看來,就絕對是一種至高無上地榮譽了!
“張大人,自古未聞役夫尚需以年齡來分食之說,不知其中有何講究?”紛紛攘攘之際,張秀才排眾而出,雙手抱拳作揖之後,朗聲地問道。
張小滿一見,也是忙不疊地雙手抱拳躬身為禮:這張秀才如今雖然尚且沒有功名,但卻是一個實實在在地讀書人,這卻不是他一個小小地募兵小旗所能招惹地起的。
事實上,張秀才雖然不是真正地秀才,但讀書人地身份地位,在這個時代卻絕非是現代人所能想象的,一般地諸如鄰裡糾紛什麼的,讀書人往往可以一言而決,極有權威。
當然,造成象張秀才這樣“超齡留級生”的原因,正如同後世地教育資源也是極為不均衡是一樣的起因,而且更加地有過之而無不及。
簡單地說,北方地教育資源較差,學生雖然努力,但沒有什麼名師、名校的,往往只是埋頭苦讀、閉門造車,在這明朝式地中考、高考中就一直都很不給力。
在張知秋印象中,明朝就是因為南方的讀書人無論從數量還是質量上都遠勝於北方人,是以在立國之初便有一屆地科舉竟然全部都是由南方士子入選,北方人則全軍覆沒。
後來,明太祖朱元璋在藉此將人頭殺的滿地亂滾的同時,由此卻也不得不做出了明確地規定,在科舉中按士子們所在戶籍的地域劃分,南北按比例進行錄取,由此甚至也還造就了歷史上最早的“高考移民”。
如今的這個大明,雖然與張知秋記憶中的約略有所不同,但看張秀才一個童生在北方都是如此風光的情形來看,這種歷史的格局卻應該是沒有什麼變化的。
歷史的慣性,應該是人類所能接觸到的最大地慣性了罷……
事實上,張知秋將陸續聽來地一些既往地大事與自己腦海中所記不多地歷史知識互相印證,除了一些細節之外,其餘地歷史軌跡幾乎還是驚人地相似的。
這種狀況,有時到是讓張知秋難免都感到懷疑,是否的確是因為自己的腦子出了問題,而給搞錯了什麼。
畢竟,就連張知秋自己都不能肯定,自己腦中所記得的這些東西,就一定是“真實”的。
這真是一個如夢如幻地世界啊……
“張先生有所不知,這卻是上峰的命令,皆因前方二十裡處有‘半天雲’馬匪出沒,為了以防萬一,張將軍有意以青壯役夫配合兵卒守營。”
張小滿略一沉吟,耳聽四下裡地嘈雜聲越來越大,雙手抱拳一揖,卻是當機立斷地將軍中張虞候所傳地原本是要在分丁後飯前所說的話,提前地說了出來。
要不是這般現學現背的話,張小滿自己還真說不出這麼聽起來文質彬彬、溫文爾雅地話來。
“你所說的是‘半天雲’馬匪?”張秀才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張小滿,同時四下裡的役夫們也是一陣地嘩然。
ps:悲催的偶,竟然連討賞要紅包的資格都沒有啊……
捂臉。
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