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背會給亂童孽龍帶來極大的痛苦和懲罰,而她正在外面和狼主進行兇險的廝殺,不能有半點分心。
其實也夾雜著一點連銀髮女官自己都沒能察覺到的私心。
看啊,我的孩子他有多愛我,即便是這樣危險的境地,他也不捨得離開我的身邊,不願意吞下我。
所以銀髮女官不願意去想,怕疼的兒子會不會在持續不斷的劇痛逼迫下吞掉她,選擇遵從命令,以此來緩解痛苦。
那對一個母親來說太殘忍了,哪怕是註定被孩子吞下,這件事最好也是由她自己親自來做,主動犧牲。
銀髮女官左手抱住斷掉的腦袋,右手撐起身子匍匐爬行,在粘稠的口腔中掙扎著,往喉嚨深處鑽去,到時候孽龍就會不受控制的蠕動喉結,將她給吞下去。
“唔……”
亂童孽龍察覺到了她的移動,用舌頭把銀髮女官輕輕往外推,不再讓她往裡面去了。
“沒關係的,這樣也好,寄奴的龍舌上有倒刺,這樣多來十幾次,我的血肉也會化在她的嘴裡。”
銀髮女官慘白的臉上掛著淺淺笑意,毫不氣餒的再次往喉嚨深處爬去,傷口因為大幅度動作而再次崩開,湧出大股血液,劇痛一次次席捲腦海,讓她忍不住抽搐起來。
只有這種近乎自虐的奉獻行為能讓她感到慰藉,感覺自己正在為了這個孩子付出涵蓋生命在內的一切,這樣才能彌補她內心深埋的愧疚和自責。
只是她的意識早就混亂,絲毫沒有發現亂童孽龍早已收起了倒刺,就連口腔中的毒液都變成了具有治癒作用的龍涎。
“嗖!”
亂童孽龍的舌頭分裂出柔軟的肉束,將銀髮女官固定起來。
銀髮女官開始劇烈掙扎,血液湧出越來越快。
或許神物有靈,文王編鐘這時自行響了起來,一股恬靜祥和的樂曲將銀髮女包裹。
銀髮女官逐漸安靜下來,任由文王編鐘和龍涎恢復著她的身體。
她本人則像是陷入了某種美好的夢境,說著無限溫柔的囈語。
“寄奴,寄奴,我的兒子,握緊孃親的手,不要走丟了……”
“娘帶你偷偷逃走,我們不去皇宮了,姥爺是騙人的……”
——
餘祿本也以為她吞下了銀髮女官,可當亂童孽龍一次次想要殺出重圍的時候,卻都被狼主輕易阻止的時候,他就不這麼想了。
堅硬的龍鱗被狼爪撕裂,頭上的四根龍角也已折斷其二,右前爪無力的耷拉著,而七殺殘菊還在不斷擴大著亂童孽龍身上的傷勢。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雖然有著王道仙術的加持,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亂童孽龍將銀髮女官含在口中,卻沒有吞下,就這麼一次次朝著外面突破,她的目的早就不是殺死狼主,而是逃走,像是一條喪家之犬。
摩登加女揉了揉眼睛,神色有些訝異,“這倒黴皇帝沒吞下女官,是把她銜在嘴裡了!”
正當餘祿以為她將要發出什麼高見的時候,摩登加女卻扭過頭,煞有介事的問道,“戒色,要是有一天,你遇到了危險,必須要吞掉為師才能脫險,你會做嗎?”
“師傅你又沒身體可以吞啊,就連頭顱都是借用我的血肉構造的,就剩下神魂對我這個武道修士來說也沒什麼用啊!”
餘祿打了個哈哈。
“你到時候不要猶豫,直接一口吞下就好,但記住不要嚼。”
摩登加女沒有追問,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我要是信了你,我就是頭蠢驢。
餘祿在心中腹誹道,聰明的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
可摩登加女卻沒放過他,又在他的耳畔說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戒色,為師決定了,銀髮女官不能死!”
餘祿回頭,見摩登加女滿臉認真,搞不明白她又是怎麼想的,“銀髮女官強行抓了那麼多修士前來作戰,雖然是為了誅殺血祭千萬人族的默綽,但怎麼也不是個好人,就算死了也是罪有應得吧?”
“再說了……這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你看孽龍身上傷勢越來越重,因為劇痛,獸性會逐漸佔據上風,最後肯定會吞下銀髮女官,以此來反敗為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