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附著在了另一個繼續前進的幽魂上,隨著時間流逝,已經逐漸可以看到忘川河的影子,餘祿想著關於這條神秘冥河的一切。
那些刻在古老河床上的忘川大誓,腐爛的妖魔至尊——青毛獅子……
同時餘祿心中還有一個極為膽大妄為的推測,自己是不是有一天,能將這條支流蔓延到諸天萬界的忘川河給降服,然後凝聚出諸海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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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將會是何等偉力……
不過餘祿只是想想就覺得不太靠譜,這樣一來世界就亂了套,就連歸墟中的那位估計都做不到。
這具幽魂馬上就要到忘川河,走上奈何橋了,為了不見到孟婆,他連忙轉移到另一個幽魂身上,就這樣來回往復了不知道多少次,以此來拖延時間。
這具身外化身的生路究竟在哪裡呢?
餘祿有些茫然的想道,恍忽中他來到了一座橋上,前有虎豹,後有豺狼,剩下的選擇就只有跳河了?
他的目光轉移到了忘川河上,想起了自己曾在忘川河底烙印下的兩個誓言,雙眼逐漸活絡起來。
“忘川河的支流會流淌到諸天萬界……說不定可以藉著旁人許下忘川大誓的機會,和忘川河的支流一起離開地府?”
“對,這是唯一的生路!而且就算死於忘川河的侵蝕,也比落在地府仙神手中要好得多,雖然只是身外化身,但像是生死簿之類的先天靈寶保不齊就能夠透過身外化身抹殺本體!”
餘祿想到這下定了決心,死也不能連累本體。
為了獲得更多關於忘川河的資訊,他大膽的動了動耳朵,發動天耳通瞬間將奈何橋上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腦海中自然浮現出一副畫面:
一位以發覆面、只能從身體曼妙輪廓來判斷性別的幽魂渾渾噩噩的走到了奈河橋上,嗅到孟婆湯的氣味就清醒了過來。
她從三生石旁邊走過,站在望鄉臺上眺望人世,苦樂悲歡、眼淚歡笑,欠下的債,未了的情,所有的記憶都一股腦湧上心頭。
烏黑的長髮像是帷幕般拉開,露出一張淚流滿面、蒼白苦澀的女子俏臉,她哽咽道,“婆婆,我還有很多事情不能忘記,我捨不得……”
“孩子,不喝孟婆湯的話就過不得奈何橋,就不能投胎轉世,還要跳到忘川河中受罪,等到煎熬千年之後,若是信念依舊不減分毫方可重入人間。”
女人的幽魂聞言,望向橋下那條血黃色的渾濁河流,蟲蛇遍佈,腥臭撲面,腐爛生蛆的兇獸屍體正在忘川河中漂浮著。
本就慘沒有血色的俏臉越發慘白,沉默不語。
孟婆端著湯,用沙啞而溫柔的聲音勸說道,“喝了吧,孩子。”
“只要喝了這碗湯,所有的愛恨情仇,功過得失都會遺忘得一乾二淨,今生牽掛和痛恨之人,來世都會形同陌路,相見不識。”
“等你再次醒來,所有的記憶就都透明消失了,你成為初生的嬰兒,睜開一塵不染的清澈雙眸,再次赤淨的來到這塵世上。”
由於擔心竊聽太久觸怒了孟婆,餘祿還沒聽到女人做出選擇就收回了天耳通,他對別人的私事不感興趣,稍微聽一耳朵就算了,多少知道了關於忘川河的一個訊息,適可而止吧。
他也不會傻傻的認為自己能夠瞞過孟婆的感知。
大機率是因為天魔轉經輪的緣故,孟婆才網開一面,畢竟這門絕世神通和地藏王菩薩有著很深的淵源。
餘祿突然對自己能夠逃生產生了極大的期許,他冒險從幽魂身上離開,像是一粒塵埃,悄悄朝著忘川河邊潛去。
就在他感到順風順水的時候,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黃泉路上突然閃爍起熾盛無比的幽暗綠光,一道偉岸的恐怖身影倏然浮現,他豹眼獅鼻,絡腮長鬚,頭戴四方冠,看上去殺伐果斷,渾身籠罩在森羅道則中,讓人心懷敬畏。
來人正是十殿閻羅中排在首位的秦廣王。
餘祿大驚失色,想要不顧一切的跳進忘川河中,哪怕這條冥河能夠令真仙之軀都腐爛朽壞,是一切生者的禁忌之地,哪怕他還沒有等到合適的逃離時機,但無所謂了,只要不落到秦廣王手中,怎麼樣都好!
他秦廣王既然都專門來了,肯定不會像是孟婆她們視而不見。
“定!”
秦廣王澹澹開口道,空中倏然飛出一道閻羅敕令,將餘祿定在原地不能動彈,森羅道則的鎮壓下,就連不可一世的鵬魔性都無法掙脫,甚至自殺都做不到,因為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