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空家鄉……原來如此。
難怪藤龍老道會得到趙伯仁的重用。
可藤龍老道明明是異類,怎麼可能會得到真空家鄉的認可?不應該啊,而且還賜下了這麼一個就連紅蓮業火都無法突破的自在天空?這是何等深厚的卷顧……
餘祿臉色充滿了怪異、驚訝,像是活見鬼一般,他現在終於知道藤龍老道剛剛的眼神究竟是因何而起了。
紅蓮這位赤身剝皮魔女的兇威和底細,在始終將玄牝娘娘一脈當做假想敵的真空家鄉那裡,自然最清楚不過。
當然玄牝娘娘大抵對這份沒來由的嫉妒和恨意根本就不在乎,只要執掌大道至寶玄牝之門,她的地位在所有仙王中就是最為超然的,除了那幾位已超脫大道的存在,幾乎沒人能夠撼動她的地位,就連其他仙王也只有伏低做小的份,更有甚者還要腆著臉稱其為母。
藤龍老道便是認出了餘祿和紅蓮魔女、玄牝娘娘的淵源,想要摘了餘祿的項上人頭,拿去真空家鄉邀功。
胭脂道藏的前任主人就是因此而死。
餘祿念及至極,心中複雜莫名。
明明這些禍事因玄牝娘娘而來,她卻抽身不管、置身事外,就像是一位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渣女”,出了事拍拍屁股走了。
當然這個說法用在玄牝娘娘身上不甚合適,畢竟她早在太古年代就明令禁止旁人投入自己麾下,打擾自家的清淨,甚至不惜親手摧毀一處狂熱信仰她的小千世界。
但她身為天地造化之根源,萬物母性的本體,這般偉岸崇高的存在,萬物生靈對她的崇拜之情來源於靈魂深處,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杜絕的?所以古往今來,雖然玄牝無情,可“舔狗”卻依然如過江之鯉,連綿不絕。
不過自己和胭脂真仙那個舔狗到底有些不同,也不知道真空家鄉下毒手的時候,玄牝娘娘會不會撈自己一把?八成不會。
餘祿腦海中不由得浮現玄牝娘娘那張刻薄的後媽臉,總是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譏笑,頓時感到自己這是在想屁吃,於是連忙將這些在一瞬間生髮出來的雜亂念頭甩出腦海,全神貫注的望著那片已被自在天空撐開的紅蓮業火。
“譁!”
只見藤龍老道從倏然分開、壓低的紅蓮業火中踏步而來,身處一方不大卻萬法不侵的自在天空,面對兇威滔天的紅蓮業火,非但沒有半點灼傷,反而如魚得水般輕鬆。
這片自在天空雖只是來自真空家鄉的一方投影,級別卻高的嚇人,就連那些具有焚天之能的紅蓮業火也被隔絕在外,就連藤龍老道那副朽木般的皮囊上都因此籠上一層瑩瑩水光,整個人越發寶相莊嚴、神聖高潔。
“這是老母賜下的一方自在天空,乃是來自真空家鄉的投影,所以老朽才能藉著這絲仙王偉力安然無恙。”
藤龍老道森然說道,說罷便無比心疼地看向那處已經縮小了近半範圍的自在天空。
餘祿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中原先的擔憂散去了大半,看來接下這記斷罪紅蓮劍,藤龍老道也不是全然沒有付出代價。
不過即便沒有這方【自在天空】,藤龍老道此刻展現出的實力也遠超琥七了,單單這些藤龍的實力就比前幾場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也不知道他如此藏拙究竟是何企圖……
難道是因為他的身份敏感,入了真空家鄉,就不好在一群純血的人族力壓群雄,不然人族面上無光?
“若是在老母的真空家鄉,莫說是你這徒有其形的紅蓮業火了,就是生死輪迴,諸般大道都要被隔絕在外,不得越界管轄!”
藤龍老道許是察覺到餘祿的微妙眼神,當即陰沉著臉說道。
“不過餘祿,你居然敢和玄牝一脈有聯絡,這是老夫沒有想到的,原本只是打算對你略作懲戒,現在少不得請你回去面見老母一番了。”
餘祿的臉色頓時像是吃了蒼蠅一般難看,若是堂而皇之的做實了這個身份,接下來他將一下子成為眾失之,要面對來自真空家鄉的一波波刺殺。
所以頓時宛如真的被冤枉一般,連忙扯起了大旗,漲紅了臉辯解道,聲如雷震,“你怎麼憑空毀人清白?用了紅蓮業火就是玄牝一脈的人?佛門沒有?本真君在荷仙鎮的時候就是俗家武僧,後來更是與妙陀羅寺交好,學個紅蓮業火怎的?你這話真是好沒道理。”
圍觀眾人頓時譁然,尚雷真君更是皺緊了眉頭,緊緊握著鐵窗欄,指尖攥的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