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了,那玉如意我不要就是了!”
琥七的聲音略顯狼狽,餘祿聞言,輕輕頷首,不過沒有急著結束演武,而是廢了好大一番功夫將那柄偽仙寶級別的單耳戟從焦土中尋了出來,掌心翻轉就要收入囊中,他自然不會和琥七客氣。
剛剛那柄願力熾陽雖然威勢驚人,但像是兵刃這類偽仙寶何其堅固,縱使整個真武鬥場都化作了焦土,這柄玄色單耳戟也沒見缺個角什麼的,反而寒光如初。
現在餘祿將琥七打的只剩肉粒,雖不取性命,但單耳戟這件戰利品卻斷無放過的可能。
這也是鐵心最後收起寶刀,選擇和餘祿肉身廝殺的緣故,他雖看上去木訥呆板,卻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就算拿出寶刀也不是餘祿的對手,反而十有八九會被奪走,實在不值當。
而琥七一打起來就忘乎所以,施展了傷虎七殺之後更是近乎瘋魔,明知有失去寶物的風險也得拼盡了全力。
此時琥七又長出了血淋淋的鼻子和眼睛,和那張唇舌連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被割下來的五官,可怖詭異,看見了餘祿的作為,琥七連忙懇求道:
“好兄弟,給我留下件家當吧,倒不是意志烙印難以消除的緣故,而是這柄單耳戟非修習白虎殺道之人,難以駕馭其中的西極庚金之氣,用起來硌手的很,道兄若是高抬貴手,我自念著道兄的恩情。”
琥七原也不是個虎痴,能從沒什麼背景的街頭浪蕩子走到白虎殺道傳承人這一步,自然是人情練達,世事洞明,當即就給餘祿服了軟。
“加上先前因為迫切想要進入玄商墓冢,和羅浮宗產生的齷齪,這事我雖只是從犯,威壓羅浮宗讓步的時候也未到場,但終究有錯在先,也該給道兄賠個不是。”
這話一落,尚雷真君整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不過臉色仍舊是那副肅穆正氣的樣子。
琥七沉吟了片刻,稍顯肉疼的說道,“我這些年也算是積累下一點資源,出了真武鬥場,定當給道兄尋個不需等待開花結果就能派上用場的上乘靈根,有違此言,我琥七當橫生心魔,惡墮為失控邪物!”
說道最後,他為了取信於餘祿,已然立下了心魔誓言,語氣也隨之變得嚴肅莊重。
餘祿聞言一愣,倒不是因為被認出了身份,這種不需開花結果派上用場的靈根他自是聽說過的,像是黃泉葛根、爬天藤皆是如此,具有從碧落黃泉中撈取寶物的功效,這類靈根往往比九妙丹果樹、巢龍樹要珍貴許多倍,也就只有悟道茶樹這般靈根才能夠與其相提並論。
琥七倒是捨得。
餘祿感慨了一聲,點頭同意了,然後施展出普渡佛光這門神通,治療起琥七的傷勢。
琥七肉身和神魂都受到了不輕的損傷,當充滿慈悲之意的佛光落到琥七身上,瞬間產生了生死人、肉白骨的顯著效果,都快要比肩他全盛時期施展滴血重生神通時的速度了。
更重要的是,琥七原本被釘頭七箭所傷尚未痊癒、隱隱作痛的魂靈也如久旱逢甘霖般,滋潤起來。
“道兄的這門神通也極為了不得。”
琥七見多識廣,在域外虛空中整日與那些仙人後裔、異種邪物廝殺血鬥,自然一眼就認出了這門神通的可貴之處,羨慕的說道。
“閣下謬讚了。”
餘祿低聲笑道,這門佛光神通雖然原身只是神通,但立意高遠,而且是藉由那副極為玄妙的地藏王菩薩神韻畫像才最終蛻變形成的,無論是自身還是旁人,一人亦或多人,肉身乃至神魂,這門神通都可治癒,在覆蓋面上超出滴血重生這門神通許多,效果也差不上多少。
眼看琥七的頭顱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餘祿也不再多說,拱手高別,然後就回到了那處神鐵仙金打造的牢房中。
背對眾人的皇影再度轉過身來,飄忽不定的聲音傳來:
“無名真君,【甲六】!”
“琥七,【甲七】!”
當琥七落敗的時候,眾人的臉色已經極為難看,沒想到就連琥七都不是餘祿的對手,當熱騰騰的評價出爐之後,他們就更是無比的忌憚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