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祿眸光頓時一凝,抬起頭,看向琥七,還沒看到真容,只覺一股凝成實質的殺意潮汐席捲而來,將整個世界都染上了深沉血色。
好濃重的殺氣!
餘祿汗毛直豎,忌憚的想道。
就在這時,一道霸道肅殺的虎嘯於靈臺炸響,將超凡入聖的神魂震的動盪不已,若是意志薄弱之人聽聞,甚至會被直接震死在原地,而這只是眼前這位真君殺意外放的無意之舉罷了。
不勞九元真君介紹,餘祿便一眼猜出了這人的身份,怕就是那位白虎殺道的傳承人——琥七了。
只見此人頭戴束髮鳳翅紫金冠,披血染似的殷紅戰袍,身著獸面吞頭連環鎧,系勒甲白虎錦腰帶,樣子生的器宇軒昂、威風凜凜,右手執一柄丈餘單耳大戟,不怒自威的眼神中流淌著熾熱戰意。
此人盯上了自己?
餘祿心中稍有不解,但一看琥七的眼神就頓時明白了,這人怕是個武痴,只想和自己打過一場,八成也看出了獅咬裂冠和象王威行這兩門神通的玄妙,這才有些技癢了。
不過有人願意和自己演武,餘祿自然喜不自勝,他剛剛還在擔心身份暴露會受到刻意針對,導致空手而歸。
縱使這傢伙再棘手,但當餘祿內視過靈臺中那片由香火願力凝聚成的星河之後,當即就感到一陣心安。
本源分身並未攜帶多少香火願力,大部分都留在了餘祿本體這裡。
所以就算不敵,也有香火願力尚未動用,自打上次偶然借用東王公的香火願力轉化為一輪大日擊敗毒蛟後,餘祿也學到了一種全新的運用之法,香火願力除了增進修為、轉化為神道氣運等用途之外,也是可以用來殺敵的。
不過這般損耗太過奢侈浪費,也不似上次那樣是康他人之慨,自是不能隨便動用。
“仍是隻分勝負?還是說……也決生死?”
餘祿開口問道。
“你我俱是武道真君,哪有那麼容易就決出生死?就看誰先力竭認輸吧?”
琥七厲聲笑道,虎目熠熠,正是流轉的戰意金輝。
“……好!”
餘祿沉聲應道,隨著哐啷啷一連串脆響,鐵窗開了,虎兕出籠。
那根堅硬的兕角連著頭顱,骨頭不好切割,餘祿就將頭顱上面的筋絡皮肉都給剜了乾淨,然後把下巴卸了下來,只剩下連著兕角的頭蓋骨作為武器。
睚眥刀劍面對這位白虎殺道的傳人已經不夠看了。
餘祿將右手伸進血淋淋的頭蓋骨,像是戴拳套或是指虎一般,不過頭顱看上去幾乎有餘祿身子的一半高了,極不相稱。
琥七好整以暇的看著餘祿擺弄,似乎也明白了餘祿的念頭。
他沒踏入武道之前,在街道上作混混打架鬥毆的時候,也經常把鑰匙之類的小巧金屬物件握在指縫中當做武器,往往一拳就能將對方砸個頭破血流,面前這個有著鬼神巨力的傢伙,應該也是見武器不頂用,想用這柄不凡的獨兕角來做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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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餘祿毫無徵兆地施展出神話真身,身軀瞬間暴漲,然後“噗嘰”一聲悶響,大量的血肉腦漿從鐵心的頭顱中擠了出來,連著兕角的頭骨頓時緊緊鑲嵌在了餘祿的拳頭上,就像是海盜截肢後戴上的彎鉤,在眾目睽睽下閃爍著凜冽寒光。
鐵心在一旁看的眼皮直跳,對餘祿生出了幾股怨懟之心,然後幽幽一嘆,就又目不轉睛的看向戰場,他和餘祿對戰的時候很清楚對方收著力,這場演武的對手又是白虎殺道的傳承人琥七,想必是一場龍爭虎鬥。
“開始吧。”
餘祿感受著這根兕角的妙用,不由得咧開了嘴角,抬頭說道。
武仙血脈沒有白白蘊養,質地硬度比偽仙寶還有強上許多。
還好自己下手快準狠,沒等這根足以媲美偽仙寶的兕角發揮多少作用就連著頭砍了下來。
琥七一言不發,輕輕揮動手中單耳大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