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鴉離去後不久,一位白袍術士出現在滿目蒼夷的大地上,不過卻不是曾經邀請過餘祿的那一位,因為此人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五境。
他看著那座已經變得平平無奇的東王公廟,眉頭緊皺,“真是多事之秋....看來東海也無法獨善其身啊。”
來這位自星宮的術士輕聲嘆息道,感知著空中殘留的氣息卻沒有選擇跟上前去。
“需要儘快通知宮主,那兩位神秘強者所招攬的雙首毒蛟露面了,而且竟然還被一位蛇女藉助東王公廟內的香火願力給擊敗了,真是匪夷所思。”
白衣術士喃喃自語罷,就化做點點星屑消失在原地,施展的正是星宮特有的周天星辰遁法,這門遁法需要修士成功溝通天上的星辰之後方能施展。
傳說中若是溝通的是諸如紫薇這般大星,其遁速甚至不會遜色於無上仙術遲尺天涯。
但星宮已經很久沒有在星辰命理上有著如此卓越天賦的人才了,就連這一任的宮主在修行這門遁法之時也只是溝通了北斗七星中的瑤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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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荒山上的餘祿也睜開了眼睛,綻放出如電精光。
“若是讓機關道主知道自己一下子揮霍了那麼多的香火願力,恐怕會心疼死。”
餘祿想起機關道主對於願力的飢渴,不禁笑道。
“不過這些香火願力對我來說除了用來揮霍,似乎也沒什麼作用了,因為信奉的物件並不是我,所以既不能用來拔苗助長提升別人的修為,也不能轉化成神道氣運之類的。”
“不過用來練習運流載道神通倒是不錯的選擇。”
接下來餘祿來到了一處香火鼎盛的佛寺,他剛走進大殿,就感到無形的壓力在朝自己身上匯聚,佛陀金身無情無慾的童孔像是在瞪著他。
餘祿嘗試著使用運流載道神通來調動這些願力,發現願力就像是一潭死水般,絲毫不為所動。
“果然不行,看來只能對無主的神明廟宇使用這招,可是願力無主往往意味著這位神靈已經隕落,哪裡還會有人信奉呢,除非是和東王公一樣有著至交好友、道侶子嗣辛勤維護才行。”
餘祿輕聲嘆了口氣,“羊毛也不是那麼好薅的。”
他抬起頭,感覺那些塑像看著自己的眼神越發不善了,於是連忙離開此地。
剛跨過門檻,本源魔種便傳來了煌陰蛇母柔媚的聲音,“郎君,妾身已經回到臨時的住處了,該怎麼處置這頭毒蛟,郎君要親自來嗎?”
“吊著它的命就好,雙首毒蛟作為龍種,又是神變境武道修士,生命力頑強的很,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餘祿吩咐道,他起屍在等黑金烏那夥人主動聯絡煌陰蛇母。
現在煌陰蛇母已經展露出和東王公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那幫人明顯是對東王公的轉世有想法,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餘祿就不信那夥人這麼能沉得住氣。
“謹遵郎君之命。”
煌陰蛇母沒有絲毫意見,在小心將雙首毒蛟的兩個毒腺取了出來之後,又施展牝母太陰章上的封印法術將毫無抵抗之力的毒蛟封印起來,並丟到了能儲存活物的法器中。
蛇類似乎都頗為擅長封印之術,牝母太陰章雖然不像巴蛇傳承中那般有著仙術級別的【巴蛇封印】,但其中的封印之術也是有著獨到之處,沒有外力的介入,這頭半死不活的毒蛟斷然沒有脫困的可能。
“對了,你的巴蛇傳承是從哪得來的?”
“那人的身份似乎極為神秘,妾身已經無法記得他們的形貌和氣息。”
煌陰蛇母苦思冥想了半天之後,不由得氣餒地說道。
果然。
餘祿對這個答桉絲毫不意外,他猜測八成是仙秦俑城乾的,地底妖族想要幫助黑金烏恢復正常,特意培養了兩位身具太陰靈蘊的妖妃,仙秦俑人便暗中傳授她們諸如巴蛇傳承之類的破局之法,破壞他們的機會。
煌陰蛇母在知曉了自身情形之後肯定也不願意甘心做棋子和,所以哪怕有著失控墮落的風險也要咬著牙將其修行到底。
“那座巴蛇傳承,你就不要想著修行了。”
餘祿斟酌了片刻後,緩緩說道,接著又稍微透露了一點自己和玄牝娘娘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