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神秘強者叫做餘祿?
雲胡暗中打量著玄機二人的反應,心中頓時明悟,也隨之鬆了口氣。
玄牝娘娘這般存在都屈尊親自下達了冊封新國主的旨意,看來那個妖婦是真的再無機會翻身了。
“去聖河盡頭吧,新國主應當會在那裡出現。”
雲胡出言吩咐道,睫毛如羽扇般掃下,心中思緒萬千。
這應當是最好的結局了,那位神秘強者餘祿憑藉玄牝娘娘的幼子身份擔任國主,就是自家人,不用擔心他洩露通道,引來外界覬覦。
而另外兩人顯然是以餘祿馬首是瞻,等他當了新國主自當會對二人有所約束。
只是...不知這位陛下會怎麼對待我們?
雲胡蒼白的臉蛋渲染上了一抹酡紅。
雖然國主的位置本應是她這位儲君的,但自從見識到餘祿三人的強大之後,雲胡便對外面那個強大瑰麗的修行世界越發嚮往起來,對西梁女國的權力與地位則不再那麼在乎。
不過依照西梁女子過往對人種奔放飢渴的態度來看,怕是會任他予取予求吧?
此人性格嫉惡如仇,俠肝義膽,這個結局倒也不算壞。
雲胡腦海中有些胡思亂想,她和餘祿也是有過一面之緣,若非餘祿在她們體內留下了一絲不可思議之力,她們這些人怕是早已死去了大半,對餘祿自然是感激涕零。
“吩咐禮部,準備好新帝登基的儀式,迎接吾王的降臨。”
雲胡轉過頭對著妹妹梁幼說道。
不多時,浩浩蕩蕩的人群朝著子母河盡頭趕去,人潮綿延數十里。
這可是第一次有外來男人來出任西梁女國的國主,更何況他還是玄牝娘娘的幼子,身份地位無比崇高,在西梁堪稱至高無上,為數不少的人甚至覺得他統治西梁實在是屈尊降貴。
所有西梁女子無不為他感到痴狂、好奇,想要一睹神子尊容。
...
面前光怪陸離的景象逐漸消失,餘祿感到有一層柔軟之物在擠壓著他的身體,溫暖而溼潤,就像是泡在羊水中一般,而自己即將被母體分娩出來。
源源不斷的奇異力量在湧入他的身體內,原本霸道絕倫、領地意識極強的神魔靈蘊此刻卻溫順至極,沒有絲毫排斥的動靜。
“這是來自玄牝娘娘的偉力?”
餘祿感受著身體中這道截然不同的力量,陰涼滋潤到即使是最為脆弱的嬰兒都能承受,而且品質高到出奇,與肉身中誕生的靈蘊、丹田中誕生的元氣以及仙道神魂中誕生的嬰氣都有所不同。
就在此時,這股偉力似乎是積蓄到了一定階段,在玄牝娘娘的控制下逐漸凝聚成一道嶄新、從未出現過的位格,擁擠的天地之間彷佛被人用蠻力鑿出了個空缺,然後餘祿就被玄牝娘娘給硬“塞”進去了。
在這般無中生有的逆天手段下,餘祿在這世間存在了那麼久,第一次有了屬於自己的“身份”——四聖王,這是玄牝娘娘在洞悉餘祿體內的複雜情況之後,專門為他打造的位格。
儘管在天地間有了獨屬於自己的位格,餘祿心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卻是:
玄牝娘娘改了我的出廠設定?
而在【四聖王】顯現之後,餘祿體內的各類神性、魔性也越發趨於穩定,就像是被招安了一般,無垢道心和本源魔種還時不時跳出神魂,融入到鯤魚神性和鵬鳥魔性形成的太極圖中,一派和諧無比的景象。
餘祿估量著,即使日後由於某門功法的突破導致神魔失衡了,但只要有著四聖王位格的約束,短時間內都不會對他的性情產生重大影響。
漸漸的,玄牝娘娘停止了注入力量,卻也沒有絲毫主動將他生下來的意願。
好吧,連降生都要靠子嗣去奮鬥,她可不願意多費半點心思,否則自己就要胎死腹中。
玄牝娘娘何止是生而不養啊,簡直是還沒生下來就已經恩斷義絕了。
餘祿只能手腳並用,掙扎著鑽出去。
...
袞洲繁榮的東南部,一處車水馬龍的修仙坊市中,靈秀的白鹿穿過街口,在法器鋪炸起的火光煙霧中有道人的身影倏然消失不見。
而一位持著畫扇的白面書生正攜著如花美卷遊覽坊市,饒有趣味的打量著各種奇珍異寶,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麼,他臉上噙著的笑意僵硬了起來。
“二郎,你怎麼了?”
李繡娥此時穿著一身青碧色衫裙,嬌豔容顏變成一副青澀誘人模樣,猶如未熟透的青杏,只是看上兩眼、聞個味道就讓人口水直流,見餘祿臉色有所異樣,當即放下手中的法器靈針,關切的問道。
在進入坊市之前,二人就已經使用了戲子皮來進行偽裝。
雖然袞洲距離雍州頗遠,但前些時日因為祖龍印璽的緣故,餘祿也是進入了部分有些人的眼中,保不齊就會被認出來,憑空惹得諸多煩惱,所以還是低調些行事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