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出,他心底驀地湧起一股暖流,溫熱的觸感流經四肢百骸,血液在沸騰,金主心花怒放,嘴角又揚起千嬌百媚的笑,還添了一股道不盡的溫柔,寬大的手掌蓋在那顆躁動的小腦袋上,輕微地晃了晃,柔聲道:“吃醋了?”
莎亞瞬間木訥:……
“吃你個大豬蹄子!”回過神後,她反手將罩在腦袋上的手打掉,怒意盛然漲紅了臉,“少、少來自作多情!”
沉厚的笑聲響起,“嗯。”
莎亞:“……”
“我沒女奴。”
低沉的嗓音堅定而鄭重,莎亞心髒猛地噗通一跳,她有些不自然地垂頭,臉紅了一圈,“關、關我什麼事……?”
“我想告訴你,我沒有女奴。那些桃色事跡是為了隱藏行蹤,不得已才捏造出來的,誆騙你哥調動兵力擾亂山拉國邊境的確是為了救她,因為她是個危險人物,更因為她落入比她更危險的人手中,如果再放任不管,整個世界都會被擾亂,陷入更惶恐的黑暗中……”
寬大的掌心罩得她腦袋熱乎乎的,沉厚的低音狀似有某種魔力,聽得莎亞有些眩暈迷離,身體驀地燥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滯重了,她的思緒只停留在前半段:金主說他沒女奴、金主說他沒女奴、金主說他沒女奴……
魔音不斷迴圈,每迴圈一次小心髒跳動的節奏又激進了些,腦袋也隨之緊繃起來,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莎亞終於察覺到不對勁,誒,這被人爆頭的痛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她終於忍不住低呼了聲。
金主猛地回神,急忙鬆手。
當莎亞沉浸在前半段的話語中時,金主也在深陷,不過卻是陷在後半段,為動蕩不安的局勢憂心忡忡,越想越凝重,五指不自覺收攏,力勁隨著思緒深陷而加重,這也就有了莎亞被捏爆頭的痛感。
“抱歉,是我太大意了,很痛嗎?”金主一副愧疚心疼模樣,重新抬起手掌活似摸可憐小狗般撫摸莎亞受傷的腦袋。
莎亞被激出一腔怒火,就在她想要咆哮之際,轟隆的巨響恍似在她身旁炸開。
“啊——!”
一聲悽厲的尖叫後,金主感覺手掌一空,前一秒還被他撫摸著的腦袋,下一秒就靠在他的小腿上。
莎亞仍記得孤兒院院長給她灌輸過的自救常識,在野外遇狂雷時得趕緊下蹲,所以當她以為要被猛雷劈時,她便急速下蹲並死死抱緊金主的大腿,心想雷劈下來也有金主擋,不想人體也是導電的。
一直在醞釀的暴雨還在扭扭捏捏,想來又不來。
見著她那瑟縮顫抖的身影,金主不禁失笑,正當他想下蹲將人拉起來之際,空氣中掠過一抹濃重的煞氣,他警惕抬頭,從深黑的夜色裡走來三個人影,煞氣越來越重。
……
再次回到“案發現場”的寧空沒有了之前的英姿勃發無所畏懼,此刻她除了恍惚之餘還對莎亞深感愧歉,因為,她將魔鬼引來了。
寧空給莎亞留了談判時間後,便冒著被雷劈的風險藏在老遠的大樹上默默守護莎亞,但越想越氣憤,金主的所作所為將她的怒火燃燒到了極點,又生怕莎亞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誤,在煩躁地胡思亂想一通後,她終於扛不住跑去尋求公子的開解。
就在她滔滔不絕三言兩語)講述完事件後,凝望公子的專注眼神稍稍一放鬆,就在剎那間,餘光瞄到身後有個影,猛地一回頭,少帝恍若冰山般佇立在前。
毫無疑問,寧空成了魔鬼的導盲犬。
又一道刺目的藍光劃破深空,魔鬼與邪惡皇子就這麼硬生生地撞上了。
眼看狂風暴雨就要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