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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
國事商討完畢,正當齊逸想跪安之際,戚公公疾步走來,恭敬道:“皇上,殿外寧小姐求見。”
齊逸一驚:“小空?”
戚公公沖他微鞠躬,道:“是的,公子。”
少帝瞥了齊逸一眼,“傳。”
不一會,姑娘靈動的身影出現,齊逸一眼就瞧見她哭紅的雙眼,心一緊,闊步上前緊張問:“小空怎麼了?”
許是齊逸溫柔的聲線有某股催淚魔力,寧空一聽,淚腺又活躍起來,悲慼徒生,都忘了要道安,一頭紮進齊逸的懷中,哭唧唧道:“小美人要走了……”
齊逸猛地一震,身後有人比他更快發聲。
“你說什麼?”
一道清冷的嗓音兀然響起,聲量不大,卻相當懾人,寧空一抬頭,森冷恐怖的帝皇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她驚慌得下意識想獻上膝蓋,不等她腳軟跪地,魁梧的帝君已走到跟前,一臉陰沉。
尖銳如冰的寒光襲來,寧空一個趔趄,緊抓著結實的手臂後躲藏,齊逸一把將她護住。
“再說一遍。”
不帶一絲情感的冷酷嗓音再度響起,受驚的寧空脫口而出,“小、小美人突然說要回國,公、公主將她引了上山……”
她邊說邊膽怯偷瞄冷酷的帝皇,沖著那震驚的神態,寧空便知他壓根不知道小美人的離開。
話音剛落,迅疾的走姿帶出一陣風,偉岸的身影只差臨門一腳就沖出禦書房。
突然,腦殼頂上,既熟悉又陌生的嗓音響起。
“皇上,你可要想清楚了。”聲音低沉而厚重。
剎那間,豪邁的步伐猛地一亂,威風凜凜的身姿驟然僵硬不動,寧空愕然昂頭,公子的臉色從未有過的深沉,像是個嚴明的師尊,他並沒有明確出言反對什麼,但發自肺腑的由衷提醒卻壓下了少帝的沖動,理智瞬間拽住了狂奔的雙腳。
在那一刻,寧空莫名覺得那颯爽身影失去了往日的風采,筆挺的軀幹盡顯落寞,似乎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將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霸道君主壓得透不過氣來,如同她在小美人身上感受到的沉重力量一樣。
她頓時怔住了,原來,那並非是小美人單方面的逃離,他們兩人都被那個沒被明言的離開理由所壓制,正極力地逃避彼此。
寧空腦海中瞬間冒出一個念頭:皇上是不會上山挽留小美人了。
那個落寞身影好似急於要印證她的猜想一般,頹然轉身,活似從冰窖中走出陰沉男人森冷得恐怖,正一步步往回走,穩健的步伐不見淩亂,卻好似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