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一過激反應讓眾人一怔,撒謊之態極其明顯。
莎亞瞬間嗅到了戀愛的酸臭味,驀地湊近慕容清柔,即便不借助微弱的光,她也能憑著熱感察覺出慌亂姑娘的面紅耳赤,加之對方捂唇的怪異動作,莎亞沒頭沒腦地打趣道:“怎麼?你剛才吻在下了?”
此話一出,昏暗的屋內瞬間騰起了燥熱的焗悶之感。
“沒、沒有!”慕容清柔驚慌搖頭否認,可那此地無銀的明顯破綻讓人瞬間瞭然。
眾人沒料到慕容清柔會有此舉,更沒料到,莎亞竟會毫不害臊地道出口。
如此窘態讓一個姑娘家何以承擔,寧空急忙捶了莎亞一拳,微紅著臉低喝道:“公主!又在亂說話!”
“啊!”莎亞吃痛大叫,這才驚覺屋內不但有男人存在,還有父輩的存在,她忙打哈哈道:“哈、哈哈……是、是呀,我開玩笑的啦,小柔被嚇到了吧?哈、哈……”
“……”慕容清柔神情怪異,想笑又笑不出,真的尷尬啊。
瞧出真相的人紛紛裝糊塗,這層不道穿的膜更是折人,慕容清柔直想找洞鑽,可是,他們為什麼突然來找這茬了?
寧空突然緊握住慕容清柔的手腕,略顯激動道:“慕容姑娘,你救了言少俠!”
慕容清柔甚是懵懂不解,“啊?”
當她聽完寧空令人後怕的細述後,慕容清柔只覺背脊發涼,陰嗖嗖的冷意直竄心窩,整個人情不自禁地哆嗦起來。
原來,她方才是在陪言夏走他生命中的最後一程,可她鬼使神差的一吻,竟離奇地將言夏救活了……
這一連串的訊息讓慕容清柔吃不消,有那麼一刻,她腦海裡只餘留一個念頭:狂奔出屋,撲到言夏身上狂吻他。
“為、為什麼會這樣?”後怕讓慕容清柔不能自持地顫抖,當她問出這話時,突然憶起自己是個爐鼎,繼而哆嗦著自問自答:“可能是因為寒氣的關系……”
“寒氣?”土地公神色凝重,難得搶話。
“嗯……”慕容清柔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好穩住自身不慌張,“這些天,養父都在利用我體內的寒氣進行修煉功法……”
在剎那之間,土地公受醍醐灌頂,那個他久思冥索多時的難題終於得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原來,暗荼的黑暗功法並非為了儲存,而是一種更邪惡的轉換。
黑珍珠內的黑暗功法不能被習武者吸收,卻能被毫無武學根基的人吸納,這狀似矛盾的點上藏著一個極為陰邪的惡念,利用人體將黑暗功法啟用,讓其有了寄生的空間,從而得以無止盡地培植寒氣,以達到取之不竭的狀態,供修煉者源源不斷地汲取。
換言之,他的閨女成了一個巨大至強的爐鼎!
然而,當一個爐鼎,是有風險的,不被提煉,待體內寒氣增加到一定程度就會對宿主造成生命危險,但若被提煉……
這世間恐怕無人能以一己之力將那狂妄的寒氣吸收殆盡。
這就意味著,想要慕容清柔存活,就必須依靠無數人潛心修行暗術,來化解她體內不斷滋生的寒氣,這就意味著,暗荼的黑暗功法可以得到傳承,發揚光大……
這,難道就是暗荼的最終目的?!
土地公只覺心底燃起一團無名之火,燒得他燥熱難耐,他想宣洩,卻找不到突破口。
“嘭!”一聲巨響。
土地公砸碎了厚實的紅木圓桌,姑娘們嚇了一跳,紛紛惶恐地望向他。
一言不發的老者異常恐怖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