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姑娘,先回屋吧,這裡冷。”
“言夏呢?”慕容清柔對寧空的勸阻置若罔聞,眼神空洞,慌張迷亂地想要掙脫兩人的攙扶,她此刻慌亂的狀態似乎只有見到言夏才能治癒。
“還在搶救中,你要相信老頭子,他很強,比言夏更強,一定能將言夏救回來。”莎亞雖說得斬釘截鐵,但心底也是沒個底。
“我要去見他!”慕容清柔神情恍惚,想要站起來,卻連摔了好幾次。
寧空緊緊地握住那冷如的手,沉聲道:“慕容姑娘,我們目前不適宜去打擾他們,你要相信師父,也要相信言夏。”
寧空不知她所提的兩個男人,到底哪個給了慕容清柔信心,又或者兩者皆有,反正,慕容清柔聽完後是稍稍鎮靜下來了。
“……好。”驚嚇過度的慕容清柔終於臉色煞白地點頭。
兩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將她攙扶進屋,寧空泡了一壺寧神茶,姑娘們圍著小桌細啜,昏黃的屋子內燃了火爐,暖烘烘的。
彷彿這是一個綿長的夜,好似如何等待都瞧不見黎明的曙光。
焦慮充滿著整個和暖的屋子,姑娘們相互給予撫慰的目光,好穩住軍心不崩。
漫長的一夜終於艱難熬過,一宿沒睡的姑娘們隔三差五地跑出暖屋偷瞄破屋裡的情況,但直至黎明破曉,裡間仍未傳來喜訊,當慕容清柔快要在無盡的等待中崩潰之時,破屋之門“咿呀”開啟。
一臉倦態的老者從中走出,瞬間被三個焦急的姑娘圍堵。
“師父,言夏情況怎麼樣?”寧空焦急沖上前問道。
突然竄出三個人影,土地公先是一怔,然後忽地急速晃了一下腦袋,蠕動著唇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便見恐懼的煞白之色迅速在姑娘們的臉上暈染開。
她們眼眶紅紅,四肢發軟,釀蹌著往後退了退,眼看就要支撐不住倒三三倒下,可又彼此撞到了一起,形成一個相互支撐的鐵三角,竟穩住了。
慕容清柔一個彈跳,突然失控上前,緊抓著土地公的手腕不放,聲音悽愴而恐懼,“不、不會的!一定還有救的,求求你,求求你再幫他一把!”
一腔熱淚盈滿眶,哭得梨花帶雨的姑娘楚楚可憐,讓人心酸又心疼,土地公被這波淚雨所撼動,雷打不動的他竟罕見地慌亂了,他的女兒正半挨在他的臂膀上嚎啕大哭,泣不成聲地懇求著。
土地公微愕後,緩緩地抬起空出來的手,動作生硬又滿含憐惜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姑娘突然抬起頭,淚光閃閃的大眼睛望向他,哽咽的嗓音透著無盡的信任,“你一定能將他救回來的,對不對!”
土地公又是一滯,因閨女的信任而心花怒放,一時間竟忘了搭話。
這一沉默,讓姑娘三人瞬間陷入絕望之境,一連串的淚水恍若缺堤的洪流噴湧而出,言夏儼然是沒救了。
姑娘們突然劇增的悲愴哭聲將雀躍中的老頭子嚇了一大跳,愕然問:“你們這是哭啥?”
“在下都死了,不哭難道真的要等拜山嗎?!嗚嗚嗚……”莎亞哭得最為奔放,邊哭還邊哽咽著埋怨,“都、都怪你!連在下都救、救不活……嗚嗚嗚……還、還說自己很、很強……嗚嗚嗚……”
聽了莎亞的怒怨,兩姑娘不但哭得更兇,連淚目也瞪出兇光來,埋怨之意甚濃。
老頭子木愣了兩秒:言夏死了嗎?
“誰說言夏沒救了?”
“你剛剛不是搖頭了嗎?!”莎亞抹淚怒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