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恨鐵不成鋼的鬱氣湧上心頭,寧空微怒道:“你真狠心。拿著吧,三天後早點到,不能讓慕容姑娘落入他人手中。”
寧空強行將資格表塞進言夏手中。
言夏略顯愕然地望著寧空,手中薄薄的紙刺激著他的面板,他自怨自艾地重複道:“在下沒有爭奪的權利。”
那冰冷刺骨的字句此刻又在耳邊回響,如今他連靠近她的理由都失去了,不必擔心她受凍,也不必替她尋找黑珍珠、調查身世之謎。
“但你具備那樣的實力。”寧空不理他的自暴自棄,鏗鏘且篤定道。
言夏一駭,濃眉微蹙,佯裝若無其事地否決道:“寧小姐抬舉了,在下的武技,說來慚愧。”
“是嗎?”寧空不置可否地微笑反問,“即便如此,但我仍相信,言少俠僅憑一腔的熱血就足以將所有競爭對手擊退。”
寧空的話讓面無表情的言夏心底一震,眼前這個女子,難道是察覺到了他的隱藏?
沉默不語的言夏完全像是個不開竅的呆子,寧空不禁嘆氣,她本想不去理會他人的感情,但此刻實在忍不住多嘴兩句:“慕容姑娘那天說的只是氣話,你不該當真的。”
言夏敷衍點頭,一副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的淡漠神情,絲毫不拿寧空的話當真,即便退一萬步講,言夏肯相信寧空不是在安慰他,那也必然是因為她對慕容小姐不夠瞭解,所以才會說那樣的話。
只有他深刻理解了小姐的訣別,是絕對冷靜、毫不留情的厭惡,那必須得當真。
寧空感覺自己是在點一盞牛皮燈籠,此刻她已失去感化他的耐心,唯有命令道:“那天你必須要來摘下桂冠。”
話罷,寧空頗感心累地轉身離開,憨直男子還真難曉之以情。
言夏巋然靜立於大街中心,將寧空遞來的宣紙用力一握。
不管寧空說得如何信誓旦旦,言夏堅毅的意志使他不敢産生一絲動搖的妄念,妄想一旦形成,就很難遏制。
那位冷冰冰的美人,並非是他可靠近的。
慕容府的比武招親,規則極其簡單,為期一天的決鬥,從驕陽升起的那一刻開始,至夕陽西沉結束,誰在日落西山後仍能站在擂臺上,便是贏家。
為了讓所有競爭者都有機會,當日的擂臺不限定人數,但又恐防人數過多影響比賽程序,這才有了領資格表這一流程。
乍看之下,挺合情合理,總不能讓數量龐大的高手毫無節制地混戰下去,可寧空卻深覺這公告對己方出了制裁,皆因她們連一張表格都搶不到,皇上那支實力雄厚的護衛隊,沒一個有資格上擂臺。
不過,見了言夏後,寧空倒也不怎麼在意了,只要言夏手握資格表,他們便有絕對的勝算。
撇下言夏後,寧空將最新的諮詢帶到山上,她到了沒一會,齊逸便也從皇宮趕了過來。
當得知慕容風的放出的新規後,已經好多天都隻字不言的老者終於開腔了,“給老夫盜去一張來。”
那沉而重的低吼恍若深海中翻滾的怒濤,寧空驚恐地結巴道:“我、我剛才已經盜了一張給言少俠了……”
“老、老頭子,你確定要上擂臺?”莎亞愕然,沒想到自己竟一語成讖,老頭子真要替閨女打擂臺?!
沉默的老者讓旁人面面相覷,壓根無法猜想他的真正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