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逸心絃一緊,嚥了咽幹涸的喉嚨,感覺肺部的空氣正被一點點地抽幹,燙熱的血液讓他倍感焦灼。
“你是從哪裡得到的?”太上皇一臉驚愕地望著手中失而複得的玉佩,嗓音因驚震而略微變調。
皆處於驚愕狀態的兩人略顯傻氣地相對愣望了一陣,隨即雙雙錯開。
深受震撼的齊逸壓下一腔的疑慮,低沉的嗓音不複往常的平靜,“回太上皇,為臣是從某個人手中得到玉佩的,如若當中沒失偏頗和意外,想必太上皇對此人應當非常熟悉。”
齊逸又在作死試探。
只見太上皇冷眸一眯,似乎所有驚駭都因齊逸的越界而消退,冰冷的目光摻著一抹狠勁,“聰明人就該懂得如何藏掖毫無用處的好奇心。”
太上皇陰鷙般犀利的眸光再度瞥向齊逸,繼續冷怒質詢道:“孤王再問你一次,這枚玉佩,你是從何而來的?”
“回太上皇,這是微臣的師父交給微臣的。”試探不出效果,齊逸唯有誠實作答。
“你的師父?”太上皇略顯驚訝。
“是的。”
“花白頭發花白眉毛花白鬍須,眼睛緊閉的老頭子?”太上皇迫切的追問竟帶著難以自控的興奮。
齊逸一怔,盡管太上皇描述得極為粗糙,但卻全是土地公的特點,太上皇果然見過土地公,拳頭不禁緊握一圈,心絃繃得更緊。
“回太上皇,那個老頭子正是微臣的師父。”齊逸發覺自己嗓音變得沙啞。
得到齊逸的首肯,太上皇犀利的眸光不禁一沉,戒備警惕之意甚濃,還略微帶著一絲慌亂緊張,凝肅道:“那他跟你說了什麼?”
太上皇慌張的神色下,隱隱透著不安,似乎深怕齊逸知道點什麼,又希望,他能知道點什麼?
齊逸微微一怔,垂眸道:“回太上皇,師父他,什麼也沒說。”
聞言,太上皇像是鬆了一口氣,可神情依舊深藏不露,讓齊逸難以揣度他的想法。
太上皇突然高聲訝道:“這枚玉佩是他讓你拿給孤王的?”
話語中竟露出難以自制的亢奮。
齊逸不禁愕然,瞅著太上皇亢奮的神態,似乎異常渴望得到肯定答複。
而齊逸也沒理由讓他失望,沉聲道:“回太上皇,正是。”
話一出口,太上皇的那股難以抑制的亢奮感更張揚了,莊嚴穩重的他竟出現了罕見的雀躍之態,在齊逸看來,他似乎想要蹦跳起來。
只見他隱忍著內心的亢奮,略顯激動地追問道:“那除此之外,他還說了什麼?”
齊逸不覺一愣,這個問題,剛剛……不是問過了麼?
為何在重複再問之時,太上皇竟會一改方才防範警惕的神色,雙眸迸發出閃耀亢奮之光,並飽含期待,希望他能說上點什麼呢?
望著太上皇迫切希冀的目光,這讓無話可說的齊逸甚感為難地糾結了好一會。
猶疑了一陣,他還是選擇重複方才的大實話,“回太上皇,除此之外,師父什麼都沒說。”
“啊~”太上皇竟因過分期待落空而絕望地低呼了聲,沮喪與失落堆滿臉,嘆然地呢喃道:“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嗎……?”
這話之後,齊逸感覺太上皇好似蒼老頹靡了幾分,落寞的眸光望向屋外的絢爛的繁花,一頓自顧自的木然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