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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荒唐,實在是太荒唐了……”莎亞邊嘆氣邊搖頭,似乎根本無法接受這麼一樁荒唐的事件。
寧空將融尚盜案的來龍去脈跟莎亞詳盡述說了一遍,聽完後,她就一味地在搖頭嘆氣,直道荒唐。
寧空蹙眉不滿道:“你不覺得這是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麼?”
莎亞像是在看傻瓜一樣瞥了寧空一眼,“這還悽美?傻了吧?自討苦吃也有個限度吧?啊~真作死……!”
莎亞哀嘆一聲後,便又開始煞有介事地感慨起來,“一間百年的老字號,就這樣垮了,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呀!什麼‘紅顏禍水’、‘溫柔鄉英雄冢’這些橋段屢見不鮮,沒新意,又缺理智,啊~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見財化水……”
莎亞邊說邊嘖嘆搖頭,末了還仰嘆長空,為那堆金子抱打不平,在她眼裡,只有金子才是璀璨不朽的,“讓人惋惜的,也就只有那堆金燦燦的金子了,就這麼平白無辜地被收歸國庫了,實在浪費呀……嘖嘖嘖……”
寧空猛地敲了她一下,怒道:“整天顧著金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的話了?!”
“啊!我不是在聽嗎!”莎亞揉著被敲的腦袋,怒道:“不就是一個女人為了試探一個男人的愛,不惜豪擲他男人的千金,以此來證明彼此都相親相愛嗎?!”
“嗯……”寧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因為恩人的遺言,融老闆一直在剋制自己的情感,為了所愛之人能做到這種地步,還不惜將生命闊出去,這樣的愛情,不是很悽美麼?”
“是呀……為了愛人連巨額財富都不要,真是可歌可泣呀……”莎亞喟嘆不已,搖著頭,仍在為金子嘆息。
“……啊!”莎亞突然抱頭痛叫一聲。
“就只會顧著金子!”寧空不滿地敲了一下莎亞的腦殼,當真想知道這位怪異公主腦裡想的,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莎亞同樣以對牛彈琴的目光望向天真得有點傻氣的寧空,像是面對不知人間險惡的小屁孩般,無奈嘆著氣說教道:“寧空,你不懂,金子未曾給世人增添過任何的苦楚,但愛卻不一樣,世間的痛苦,有一半都歸功於它的雨露均霑。”
望向莎亞,寧空驚愕發現,她的神情發生了怪異的變化,嘴角露出一絲輕蔑之笑,閃亮的眸子莫名黯淡下來,似在遙望遠方,眸底深處湧動著難以明辨的複雜情愫。
隨即,莎亞有別於以往的落寞嗓音沉緩而起,“愛的確讓人動容,但這是有前提條件的:恰巧。恰巧你情我願,不然,就沒意義了。”
說這話時,莎亞的目光仍望向遠方,迷離又黯然。
莎亞突然的反常讓寧空不禁愕然,她的話夾雜著莫名的心酸,她凝肅的神情下,湧動著某股動蕩的駭浪,既模糊又虛幻,卻積存著莫名的威力,足以讓她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公主,難道是在逃避著愛……嗎?
……
腦海中竄出的念頭讓寧空愕然不已。
或許是注意到寧空的驚訝,莎亞瞥了她一眼,在微不可察地稍稍一頓後,再度說話時,口吻又恢複了往常無心無肺的傻快樂,缺根筋道:“所以呀,只有金子才最實在的,不會讓人饑腸轆轆,果腹又窩心,多好~”
寧空訝異的眸光中透著越來越重的狐疑,眨了眨,連寧空自己都沒發現,她小心翼翼的話語帶著幾分試探與不安,“公主……曾受過愛的苦?”
寧空的嗓音打破了莎亞極力營造的愉悅氣氛,空氣中頓時蒙上了一層滯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