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安侯爺卻不那麼歡喜了,他瞅見的是滿城的濃雲密佈,嘴角不停地抽呀抽,這大雜燴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忍一座冰山已險些將他憋壞,還要來一座泰山?嗯?是存心想將他壓得窒息吧?
“本王與兩位舊友相約至此敘舊,他們還沒到,不巧發現你們在此,便不請自來了。”齊王細品了口茶,不疾不徐道。
齊逸意味深長地又暼了一眼父親,這老頭子演技甚是了得,估計到茶館結束待客,他的舊友都不會到,他會來這,全是心腹報的指引,從走出齊王府的那一刻,齊逸就知道他老爹派人跟蹤他。
“齊王公務繁忙,吾等實在不應妨礙王爺。”安侯爺笑著恭維,暴脾氣竄上來,哪有不趕客的理。
也是,別人兩家子在對親家,這毫不相幹的兩父子一前一後踏只腳進來,實在欠缺妥當。
但齊王顯然是坐定了,都說虎父無犬子,瞧齊逸坐得那是雷打不動,身為他老子的齊王又豈會如此輕易被趕跑,只見他厚顏無恥地笑說道:“哦,呵呵。那不相幹,本王最近清閑得很,更何況,與二位侯爺交談更有意思。”
啥?又有意思?!你倆父子到底是哪來的意思?用同樣的藉口真的有意思麼?
安侯爺瞬間無語凝噎,他看著極具違和感的齊氏父子,敢情這兩父子是來搶親的?
眼看一鍋大雜燴煮著煮著就要變味了,安侯爺徒有一腔扭轉乾坤的心,奈何還是迴天乏術啊,這鍋大雜燴註定會糊的。
即便知道小侄女對他的崽有意思,但齊氏父子顯然是有備而來,至此,就算安侯爺雙眼被閃亮的兒媳婦所矇蔽,他也能感受到齊氏父子的動機不純。
唉!安侯爺心底暗自洩氣,隨即怒火中燒地瞪了一眼不成氣候,連個媳婦都守不牢的蠢崽。
安止夕莫名其妙地吃了一記父親的怒瞪,感覺有些委屈,又不是他丟出精靈球召喚齊王出來的。
齊王大刀闊斧地破開堅硬的冰層,額外帶來了和暖氣流,一瞬間的功夫便將冰沉的茶座從僵冷的氣氛中解救出來,一時間,茶座春暖花開,生機勃勃。
寧仲即刻喜上心頭,忙不疊地給齊王引見自己的女兒,“齊王,這就是小女寧空,自幼就愛玫瑰,要不改天送些到王府上?不知齊王喜歡什麼顏色的?”
喂喂,寧老弟,你這熱情模式倒挺別致呀,剛才怎不見你送我玫瑰?
受冷落的安侯爺一頓腹誹,怨怒的眸光緊盯著“親家”,無聲怒責他不該將自家的“小媳婦”向齊王硬推銷。
寧仲的激進讓寧空又是一頓羞赧不安,難為情地扯拉了一下父親的衣袖,好讓他別再胡言亂語,還給齊王送玫瑰呢,給她送飯還差不多。
或許在下一秒,齊逸就會將她是黑玫瑰的噩耗告知各位親朋,牢門正逐漸向她敞開。
不安的餘光不住地沖齊逸瞟去,他冰冷的盔甲讓寧空感受到從所未有的疏遠,一顆忐忑的心拌上頹喪的失落,她的真實身份遭到齊逸的厭惡。
此刻她已無暇顧及身份曝光後的一連串不良反響與後果,她真正在意的,是他對她的態度。
陷入自我惶恐中的寧空鑽起牛角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