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侯爺沒料到這麼一喝,本稍顯和暖的氣氛卻突然降至冰點,安侯爺頓生一種將自家崽子推向冰寒風暴中央的錯覺,他用略帶考究的目光望了望身旁的崽,只見小崽一臉受驚過度後的木然無神,像是看到了死神,而眾人神色也不太對勁,特別是那尊冰寒的雕像,似乎要將他的崽也一同冰封起來。
安侯爺這就納悶不解了。
寧空的整副身心都因齊逸的出現而驚震惶恐,慌亂的她根本無暇顧及眾人的交談,持續性失魂,間歇性走神讓她只斷斷續續的聽到一些聲響,安侯爺似乎在說安公子的調侃別無他意?
但為何一番解釋後氣氛會驟變呢?難道是因為她沒回應?寧空硬著頭皮,惶恐忐忑地低喃,想客氣禮貌地打破這個僵局。
“空兒明、明白,安公子的意思……”
正當安侯爺一頓懵然錯愕之際,一把嬌滴滴的輕喃聲如同冰天雪地裡的霜點,輕緩而絮飄地不期而至。
頓時間,天雷滾滾一頓亂霹,除安侯爺之外的三人皆被驚雷所懾,安止夕更是一頓惶恐驚愕,心底不禁駭然咆哮:你哪來的明白?我哪來的意思?
而且,這嬌滴滴的模樣又是怎麼一回事?
恍若被雷轟了一輪的三人,滿腦子的混沌與驚愕,雪上加霜的氣氛愈加冷凝。
大受打擊的寧仲頗為痛心地望著一臉嬌羞的小女,暗叫不妙,他的小女果真對安止夕抱有好感,想至此,寧仲又不禁捶了一下胸口。
心底暗叫不妙的除了寧侯爺,還有無端惹火燒身的安少爺,心底不禁咆哮:小侄女,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對你可沒任何意思,而且劇本也沒要求你強行對我起錯覺呀!
安止夕料想不到寧空會蹦出令人徒生錯意的答複,若他考慮到渾噩的姑娘會胡言亂語,就算氣氛死寂得令人窒息,他也絕不會捨身活躍大眾。
一股冷意從側面飄蕩而來,安止夕就算不用看也知道那冷硬的拳頭緊了一圈,他當真與寧空有什麼牽扯還活該吃拳頭,但問題是,他才第一次見寧空,就惹上勾二嫂之嫌,這也太憋屈了。
安止夕異常受傷地往側邊挪了挪,與齊逸拉開距離,並稍顯尷尬地輕咳了聲,強行撇脫幹系地替寧空正言:“呵、呵呵,想必寧姑娘是沒聽清我們談論的話題了……”
“啊?”似乎聽到被點名,寧空一臉痴懵抬起頭,撞上凝滯的冷場,又急忙把頭低下。
瞅她那懵懂狀,便知她的魂丟到九霄雲外了。
被自我冰封的齊逸冷眸緊盯寧空,自伊始打了個照臉,眼神有過片刻交流之後,姑娘便再也沒正眼瞧過他,可卻多次略顯羞澀地迎上安止夕的目光,從她眸光的柔和度,齊逸隱約感覺到,寧空似乎曾與安止夕有過某種,直接或間接的聯系。
一股醋意從湧泉xue直竄上天靈xue,齊逸拳頭又擰緊一圈,倒不是要出拳,只是想宣洩內心的憤懣,不受控制的餘光,帶著宣奪主權的霸道,侵略性地瞥了一眼身旁男子。
不過,讓齊逸意外的是,他的安哥哥神態相當無辜,那發自內心“與我何幹!”的咆哮毅然決絕,為了撇清責任,還強行與他疏遠開,並委婉地表達了他對寧空並無非分之想。
齊逸濃眉蹙得更緊,難道是自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