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逸險些就要挽起袖子與門衛肉搏的當兒,魂不守舍的綠荷闖入了男人間的搏鬥,其中一名侍衛率先發現了綠荷,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雀躍,瞬間就騎驢下坡,將一身的擔子都轉給綠荷。
“啊!綠荷姑娘,這位公子要見小姐。”
“小姐不見任何人。”綠荷連來人的模樣都未看清,便一口否決,語氣間還多少夾帶著責備。
綠荷繞了一個彎要進府,眼前陌生來人卻冷不丁地轉了個身,與綠荷打了個照面。
“齊……齊少爺!”綠荷嚇了一跳,驚慌低頭。
“帶我去見你家小姐。”
齊逸的耐性早已耗光,如今的他可不是好說話的主,那黑沉冰冷的臉讓仍處於遊魂狀態的綠荷直發怯。
“小,小姐她……”綠荷被這突如其來的仗恃所懾,已經攪亂了她的思維了。
還不等綠荷說完,齊逸便自顧自地轉身沖寧府大門奔去,兩位侍衛攔也不是,不攔更不是,兩人都齊刷刷地望向綠荷,眼眸無一例外的都閃爍著:這鍋我不背的訊號,表情尷尬地讓了路,那位蠻橫公子如入無人之境般昂首闊步。
“齊少爺!等等!”回過神來的綠荷瞅著快要消失的背影,趕忙補上一句:“小姐她不再府裡!”
齊逸感覺自己體內瞬間闖入了一大批野生動物,他那火爆的脾氣也因過於鼎盛而無法發洩,緊握雙拳退出了無人之境,咬牙切齒道:“那她人呢?”
“進……進了皇宮,去,去見莎亞公主了……小姐與公主交情甚深,隔……隔一段時間便會,進宮見公主……”綠荷戰戰兢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因為她實在扛不住那冰沉的氣氛,腦袋裡已顧不得主子隱私了,只想一股腦說完,好讓眼前的寒冰自己挪走。
“莎亞……公主?”低沉的嗓音似是疑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綠荷的答案倒真真出乎齊逸的意料,竟沒想到還會有人能跟那瘋癲的公主有共同語言,這答複愣是讓他出神來兩秒才回過神來,一拂袖,板著一張高深莫測的臉,怒火中燒地走了。
不速之客一走,三人同時舒了一口長長的氣,終於透過氣來的三人已沒多餘的腦細胞來思考那位翩翩公子為何如此執拗地要找他們家的七小姐了。
自從得知皇上被黑玫瑰盯上之後,齊逸變得沉默冰冷,那臉臭得眾人大老遠就躲著他,冰冷的氣場激升到了寸草不生的地步,就連一直跟隨他的言夏也不自覺與主子保持了一段頗為尷尬的距離。
齊逸終於在皇上禦前侍衛發飆前的一刻回到府中,臉色比出去之前更難看,二話不說就風風火火地奔向皇宮,那焦急之態比侍衛還過火。
急速的馬車顛簸得厲害,可齊逸卻總覺得速度不夠,多次冷著臉要求馬車夫提速,言夏一動不動坐著,不敢光明正大地與齊逸對視,只能在對方把目光投向車廂外時,捉準時機瞅他一眼,揣測他變幻莫測的神情。
方才還對進宮一事不緊不慢,如今卻要馬跑斷腿。
言夏自然不會傻到以為齊逸突然對皇上的命令重視起來,他心底多了一層顧慮,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焦急萬分的公子,剛剛他是去見了那名姑娘了吧?
那名極有可能是黑玫瑰的……
姑娘……
言夏胸腔如有百味瓶,卻品不到任何一絲滋味,自家的主子與黑玫瑰有牽連,那將變得極其複雜,他深信自家的主子不會庇護罪惡,可一旦他庇護起來……
言夏沒有接著想下去,不是出於對主子的不信任,而是他也開始認真地審視起黑玫瑰的為人來,如此猖獗的盜竊背後,是否會有令人難以猜想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