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原本今夜你倆也可以見個面的,就是小女太頑皮了,總愛亂跑。”寧仲無意嘆笑道。
齊逸眉心微微一蹙,“寧姑娘今夜也赴宴了?”
“是啊,多認識些朋友也不壞。”
寧仲說著,用一種意有所指的目光看著齊逸,他想寧空交的朋友正是眼前的翩翩公子,但這位公子卻似乎沒察覺到寧仲的意思,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兩人又一番寒暄後,就相互告辭了。
寧仲離開後,言夏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家的公子,他今夜的舉動實在是過於詭異了,一下子顛覆了言夏以往對他的印象。
感受到言夏的目光,齊逸也毫不避忌地看向他,“有話想說?”
言夏輕舒緩了口氣,“公子如此唐突造訪,實在不妥。”
這是言夏第一次直言齊逸的不是。
齊逸頓了頓,目光閃過一絲莫名之色,鄭重道:“我不過是要向寧小姐請教玫瑰的種植之法,別無他意。”
“正因如此才是不妥,寧侯可不這麼認為。”言夏一針見血道。
“寧侯是個明理人,話已挑明瞭,也無需多加掩飾,躲躲閃閃的顯得更沒風度。”齊逸並不認為寧仲還試圖為他與七小姐拉紅線。
但在言夏看來,寧仲確有此意,而寧仲本人,也正是有此意,只是齊逸看不清罷了,他一心只想著去討教種植玫瑰的方法,根本沒細想事件本身牽涉的各種意圖。
言夏輕嘆了口氣,看了齊逸好一會,終於還是抑制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問,“公子為何如此執著於種植玫瑰呢?”
齊逸聞言,微微抬眸,神情有些恍惚,錚亮的眼眸帶著某種無奈與追憶,他頓了頓,沉聲道:“我曾答應過要給她栽種一株玫瑰。”
她是誰?
言夏愣得一怔怔的,他高傲的主子竟也會有如此柔膩的心思?能讓他這麼做,那一定是個不得了的人物,至少在他心目中佔足夠重的份量。
那會是誰呢?
言夏一臉驚愕地看著齊逸,他本想多問兩句,可齊逸儼然已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言夏細細揣摩著他的臉部表情,卻不能從他的神情中推測到哪怕一點的訊息。
齊逸自屋頂失神後,臉上的深沉表情就未退卻過,此刻更因黑玫瑰的出現引出心底的諾言,但真的只是這麼簡單嗎?
言夏不禁也沉陷在思潮中,忽地,他又想起屋頂上同樣失神的黑玫瑰,他們兩人之間的失神,應該不會有一個共同的點才對,可為什麼在最關鍵的時刻,兩人卻偏偏同時走神了呢?
言夏甚是不解地看向齊逸,只見他濃眉緊鎖,好似被什麼難題困擾著,言夏凝重的眸子更深沉了,他從未見過齊逸有這麼深的沉思,那全然忘我的境界究竟在思索著什麼呢?
深陷苦思的齊逸愁眉緊鎖,黑夜中那雙漆黑透亮的眼睛,他是見過的,清澈幹淨而又有攝魂之感,他永遠都忘不了,那雙眼睛,正是他失神不安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