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瞳儘量保持身體平衡,未免摔下後頭朝地破了相。他破相倒無所謂,可安恬一個女孩子,破了相可能就要哭鬧一番了,他可不擅長哄人。
塵瑞見流瞳與安恬竟直接跳崖了,不禁暗恨自己的猶豫使得他又動手晚了。
他走到懸崖邊,往下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底,從這高度摔下來,不死也是殘了。
更何況小郡主區區肉體凡胎,怎能承受得了這萬丈深淵的高度。至於流瞳,塵瑞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又是為何能彈奏碧落琴。
珈宴搖著黑摺扇走到塵瑞身邊,道:“你本來是有機會殺了他們的。”
小黑貓重回到塵瑞懷中,一改剛才凶神惡煞的模樣,瞬間變得乖巧起來,小臉枕在塵瑞的胳膊上。
“他能驅使碧落琴音。”
“這就是你猶豫的原因。”
“是,碧落琴音,只有赤蓮和凌梓璃能驅使,而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或許是凌梓璃的授意。”
“不可能,碧落琴認主,當初也是赤蓮讓碧落琴認了凌梓璃為次主,作為次主的凌梓璃斷然無權讓碧落琴認其他的主。”
珈宴嘴角掛著一絲玩味,挑著眉道:“所以?”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這個可能他之前想都沒有想過,可此時卻有強烈的念頭告訴他這個可能沒有錯。
“如果你的這個猜想是對的,你不是更應該殺了他嗎,為何還猶豫?”
是啊,為何還猶豫,塵瑞自己也不知道。
“聖主,您都知道是不是?”他覺得,這世間沒有珈宴不知道的事。
珈宴搖著摺扇,笑地神秘,道:“不,也有不在本君掌控之內的。”
流瞳與安恬從高崖上躍下,落入了寒潭之中,寒潭中水涼刺骨,二人都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安恬躺在一張藻荇床上,側頭看去,流瞳躺在另一張床上。
她坐起身,右腿隱隱作痛,落入寒潭時,磕到了寒潭裡的石頭上,小腿一片血肉模糊。她撕扯著裙角,奈何宮廷布料太過結實,怎麼扯都扯不開。
站起身子,單腿跳著圍著床走了一圈,總算找到了一塊還算鋒銳的石子,將裙角的布料慢慢磨開,撕下一片,隨意地包紮在腿上。
包紮好後,倚著藻荇床坐在地上,看著還未醒來的流瞳。他的側臉柔和而安靜,薄薄的嘴唇輕輕抿著,看著看著,不禁入了迷。
又拍了拍胸口的衣襟,空無一物,《赤蓮錄》不見了,竟不知何時掉落了,丟了就丟了吧,不重要。
或許是腿上的傷口未愈,睏意又襲來,安恬坐在地上又睡了過去。
流瞳醒來時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安恬仰著頭靠在藻荇床邊,小嘴微張著,嘴角還掛著未乾的口水漬。裙子被撕扯過,皺皺巴巴,腿上還胡亂的綁著一塊布,和裙子上的花紋很像。
這哪裡還像是金耀國的小郡主,流瞳不由得嘴角微彎,淺淺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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