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瑤離開了離煥殿後,玄琳又站起身,蹲在了芙蓉榻前,抱著雲芙的胳膊,道:“雲殿,您怎麼這麼容易就妥協了呢。”
雲芙拉起玄琳的手,在她手背拍了拍,道:“本殿曾阻過一次小瑾,甚覺對他不公,此次若是他真心喜歡那姑娘,本殿會成全他的。”
她在西方禮佛這些年,早已看淡了許多事,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或是以後,她都希望她身邊的這些孩子能過得舒心。
“本殿知曉你對逸兒的心意,這些年你一直跟在本殿身邊,確實是難為了你。去吧,想去見他就去吧。”
玄琳眼裡漸漸蒙了些霧氣,心裡也跟著難受了起來,她將臉埋在雲芙的腿上,輕輕喚了一聲“雲殿”,聲音小而嘶啞。
雲芙撫摸著她的髮絲,笑地慈祥。
九淵櫻花林,碧寒夕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凌梓璃則坐在石桌旁,拿著一個琉璃瓶給自己面前的酒杯斟酒。
碧寒夕瞥了一眼琉璃瓶,略顯眼熟,道:“你這酒哪來的?”
“寒淵煉獄內的。”
碧寒夕想起在寒淵煉獄慕夫人的幻境中,酒樓裡的美酒就是用這種琉璃瓶裝的,道:“休想騙我。”存在於幻境中的酒就該隨著幻境消失而消失,凌梓璃怎麼可能還能拿到,肯定是在騙她。
凌梓璃舉起酒杯,伸向碧寒夕,道:“要不嚐嚐?”
碧寒夕跳下鞦韆,走到凌梓璃的面前,接過他遞來的酒杯,仰頭飲下,味道一模一樣。
“你肯定是讓雲醉樓的大師傅調製了這個酒,對不對?”
凌梓璃笑著搖搖頭,道:“這真的是我從寒淵煉獄裡拿出來的酒,前幾日我去了一趟,就在最裡側冰牆旁。”
“怎麼可能。”碧寒夕還是不信。
“那你怎麼沒有想過,在幻境中連花香都聞不到,卻為何能聞到酒香。”
“為何?”
凌梓璃解釋道:“那是因為這酒是真實存在的。”
碧寒夕反駁道:“可酒樓老闆說是慕夫人親自制的配方,我也向慕夫人求證過啊。”
“是旁人私藏在寒淵煉獄的。”
“何人?”
“我猜是那個假的靈鳥族族長。”
凌梓璃一開始也沒有想到寒淵煉獄裡為何會藏有慕夫人釀的酒,想了許久才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自己帶進去的。而能進入寒淵煉獄的除了靈域王室以及有喚羽鈴的人,就只有被抓進去的靈鳥族族長了。或許他是習慣隨身帶著這些酒,見自己被囚,又不忍這些美酒被毀,才將那些酒都藏在了角落裡。
“是他。”碧寒夕想起山洞內被鎖著的面目猙獰的老者,不由得一陣嫌棄,都是他毀了靈鳥族,害得慕兮沒有了家和親人。
御痕走進院子裡,見二人在聊著,就站在院門口,沒有去打擾。
倒是凌梓璃發現了他,道:“回來了。”
碧寒夕朝院門口望去,將御痕喚進來,重新坐回到鞦韆上,問道:“可有什麼發現?”
御痕正想告訴碧寒夕,可又看到凌梓璃坐在院子裡,便立在了一旁,遲遲不語。
碧寒夕晃動著鞦韆的繩索,道:“說吧,不必介意他。”
“是,殿下。緋櫻鏈確實是在魔君身邊的那名女子身上,而且魔君也是依靠緋櫻鏈引路才走出了乾瑛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