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寒夕不喜這哭聲,聽著滲得慌,道:“別哭了,怪嚇人的。”
“啊?”少女停了哭聲,“什麼嚇人。”
碧寒夕搖搖頭,道:“沒什麼。”她起身走到少女身旁,看了看綁著她的鎖鏈,幾番拉扯都扯不開,欲施靈力,可怎麼都解不開,道:“不行。”
少女聽到“不行”,又要哭,碧寒夕連忙道:“打住,別哭。”
水牢對岸的石門開啟,塵瑞笑著踱步進來,他笑地張狂,對著碧寒夕道:“小妹妹,我們又見面了。”
碧寒夕抬起眸子,警惕地看著眼前的藍髮少年,道:“是你。”
“你還記得我呀,倒不枉負我為你尋緋櫻鏈。”
“緋櫻鏈在哪?”
塵瑞朝她身旁看去,道:“呶,在她脖子裡。”
碧寒夕側頭看向自己身旁的少女,伸手欲去碰她的衣襟,卻不料少女擺脫了鎖鏈,護住自己的衣襟往後退了退。
塵瑞哈哈大笑,道:“一個綁著一個松著多沒意思,這樣才有意思嘛。”說完,轉身離開了水牢。
“給我看看。”碧寒夕道。
“不給。”少女依舊護著自己的衣襟,不願鬆開,離碧寒夕一丈遠。
兩人僵持著,無果,碧寒夕只好放棄,有得是機會,她就不信看不了,於是也往一旁退了退,靠著身後的柱子,兩人離更遠了。
靜默了片刻,那少女望向碧寒夕,道:“我叫舒瑤,你叫什麼?還有你為什麼是紫色的頭髮?”
碧寒夕沒有回答舒瑤,她在想著御痕到底能不能發現她不見了。
“唉,也不知道阿瑾會不會發現我不見了。”見碧寒夕不理她,舒瑤自顧自抱怨著。
聽到“阿瑾”兩個字,碧寒夕側頭看了一眼舒瑤,只聽那少女繼續道:“阿瑾發現了一定會很著急,都怪我不好,想要給他驚喜,哪裡是驚喜嘛,就是驚嚇啊。”
碧寒夕站著累了,她靠著柱子坐了下來。原來那少女也有個叫“阿瑾”的關心她的少年啊。
她似乎曾經也有個那樣的少年呢,表面總是冷冷的,看起來不關心她的樣子,可實際上,比誰都關心她,想起來心裡竟覺得有點甜。
笑了一會兒,才想起他們已經不可能,雙手拍了拍臉頰,告誡自己清醒,她與玄瑾之間隔著的是難以跨越的重重山脈,是她哥哥的生命,她不能也不可以去跨越,除非她的哥哥能回來。
想著想著竟睡著了,再醒來是被臉上的涼意驚醒的,抬頭看去才知是下雨了。前車之鑑,她得離有雨水的地方遠些,可這水牢唯一的一塊地,竟處處都會被雨水淋到。
好在雨水小,碧寒夕解開自己的外衣,伸手聚在頭頂,以擋雨水的淋溼,可衣服長時間沾了水便鬆軟下來,水順著衣服滴在了碧寒夕的臉上和身上。
雨越下越大,碧寒夕渾身溼透,她見安恬抱著身子蜷作一團躲在柱子後面,好像真的沒有那麼多的雨水淋著她,於是也學著她的樣子,躲在柱子後面。
可在此之前終究還是淋了太多的雨,她渾身無力,呼吸漸漸紊亂,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雨勢漸小,水牢之中也漸漸黑暗下來,碧寒夕把自己抱得更緊了,她拍雨也怕黑,她真得很沒用,一滴淚竟落了下來。
杏晴茹自入住在“藤香閣”便沒有人再過問她,她也沒有見到過雲中城城主,於是問雲娥,道:“請問,城主在雲中城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