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蝶又繞著碧寒夕飛了兩圈,飛出了院子。
碧寒夕目送著它飛遠,坐了下來,仰起頭看著空中的月亮,嘴角微微上揚。
等了許久都未等到御痕回來,於是起身回到屋內。
翌日,杏晴茹坐著香車來到九淵的北入口。
侍女掀起香車的門簾,杏晴茹下車看見這片長滿雜草的土地,問道:“這裡就是九淵嗎?”
車伕收起馬鞭,道:“這裡確是九淵,只是這個路口鮮少有人來,所以草長得茂盛了些。”
杏晴茹眉頭皺了皺,提裙沿著一條小道往前走去。
侍女緊跟其後,嫌棄得看了看路邊的野草,道:“小姐,您真的要進去嗎?”
杏晴茹停住腳步,轉身對侍女說:“嗯,你們在這等我,我自己進去。”
小侍女很是著急:“可是您一個人…”
杏晴茹堅定的眼神看著小侍女,道:“在這等我。”
或許此處靈氣旺盛了些,有些草已高過人身,杏晴茹用手撥著兩旁的長草,走了好長一段路,終是看見了一片小溪。
她蹲在溪邊洗了洗手,遙望四周,父親信上說得櫻花林到底在哪裡啊。
腰間的蓮花佩滑落下來,落在了溪邊,她撿起握在手裡,起身繼續沿著溪邊走著。
走了一刻鐘時間,才看見前方溪面上有凸起的石塊,她想著或許櫻花林在溪對岸呢,於是一腳踩上石塊,霎時,溪對岸出現了一個粉色的光圈。
杏晴茹踩著石頭來到對岸,用手探了探光圈,想到父親信中所說,蓮花佩會領著她進櫻花林,難道這就是入口,她可真聰明。
她抬腳邁入光圈中,竟進入了另一片天地,滿目的櫻花樹,在空中紛飛的花瓣,像是在夢中,杏晴茹如痴如醉,邊走邊驚歎著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地方。
“何人擅闖?”一道清冷的女聲傳出。
杏晴茹環顧周圍,並未看到人影。想是林子的主人,於是將蓮花佩捧在手心,身子微前傾,雙手向前遞出,道:“小女杏晴茹,此次憑藉族中聖物貿然闖入,乃有事想求。”
“蓮花佩?”話畢,碧寒夕從櫻林深處走出,她走到杏晴茹面前,蓮花佩飛入她手中,她仔細端詳著,眼裡藏著看不真切的複雜情緒,似懊惱又似哀傷,只一瞬又恢復平靜:“這蓮花佩從何而來?”
杏晴茹抬起頭,隔著帽紗看著碧寒夕,一時竟說不出話來,眼前的這位少女,雖紫紗半掩面,但那雙星眸卻像攝人魂魄似的,視線久久不能移開。
碧寒夕瞧著她,甚覺這丫頭有些無理,清咳幾聲。
咳嗽聲喚醒了杏晴茹,她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確實是有點失禮,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微微開口道:“是族中長輩留下的遺物。”
說起那位長輩,她幼時曾有緣見過一次,是一位極年輕的男子。可他明明和父親一般年輕,父親卻讓她喚他一聲遠祖。
那時的她還不明白,現在長大了見識得多了,也就明白了那位長輩非凡人。
碧寒夕略有所思,繼續問道:“族中的長輩,他叫什麼名字?”
杏晴茹並未聽父親提過那位長輩的名字,不過家中有一把他留下來的佩劍,劍柄上刻著“千尚”二字。
但她不敢直呼長輩名諱,於是將腰間的荷包取下來開啟,倒了一把紅豆在手中,蹲下身子在地面上擺“千尚”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