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恬踏進院子裡,一陣涼風襲來,院裡的薔薇花枝亂顫。住了這麼久,今日才發覺,院裡的這些薔薇花開得不是時候,難道也是幻化之景?
轉看向雲娥,道:“如今入了秋,這些薔薇為何還傲立枝頭?”
雲娥道:“這些可不是普通的薔薇,是花殿主入雲中城那日親自播種下的,受了她千年的悉心照料。”
雲娥口中的花殿主,她還未曾見過,道:“那她以前是住在這裡嗎?”
雲娥搖搖頭,道:“花殿主未曾住過沁雨閣,只是覺得這座院子適合養花,從前她還是常來的,可自主上將院子賜給郡主,花殿主就沒再來過了。”
安恬明瞭,看來是她佔了花殿主養花的地方,日後若是見到花殿主,該對她說聲抱歉。
九淵,一身穿玄色緞袍的男子站在櫻花林外,夜影輕聲走到他身後,替他披上了披風,開口道:“君主,屬下已經將舒瑤小姐安置在雲醉樓了。”
玄瑾點頭,一陣風吹來,他將身上的披風往上拉了拉,道:“我還想在這再待一會兒。”
夜影看著玄瑾,他不明白為何君主喜歡來這片林子,難道是喜歡這裡的櫻花?但他不敢問。
“那屬下潛伏在暗處。”說完,同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樣,嗖的一聲消失在林中。
玄瑾獨自一人站在櫻花林外,這一待便是一夜,有陽光照進林子裡,他抬頭看到耀眼的陽光,伸出手擋在眼前。
每次來九淵,他都會在櫻花林外站一夜,似乎這一夜裡的某個時刻裡,那人就會突然出現,走到他面前對笑著他道:“阿瑾,我回來了。”
可是那個身影從未出現,甚至連夢裡都不願意出現,她該是恨他的吧。
終還是放棄了,轉身離開了這片櫻花林,往雲中城外城走去。
碧寒夕從櫻花林深處走出,御痕緊隨其後,道:“這一千年來,魔君常常來九淵,一待就是一夜,想來是在等您,您不見見他嗎?”
“見與不見都沒有多大的意義。”碧寒夕輕笑,他怎會知道這片櫻花林是她的,從前她可沒帶他來過。如今他已經是滄溟城的魔君,即使千年前他未參與那場滄溟城對赤蓮的圍殺設計,她也不想再見他。
“雲芙推舉他為魔君後,便去了西方禮佛,如今是玄瑾一人統理魔域,在他的治理下,魔域同外界的關係還算祥和。”
御痕繼續道:“還剩不到一個月,就是公子的生辰宴了,殿下確定不去瞧瞧熱鬧嗎?”
他記得,碧寒夕從小便最愛看熱鬧,曾經他也沒少因為愛熱鬧的她惹了事而被赤蓮罰。
碧寒夕看著南方遠處道:“我就不去了,雲中城如何,與我們無關。”
御痕隨著她的目光看去,附和著:“殿下所言極是。”
“流瞳的事打聽地如何了?”
“屬下打聽到,這月殿主是年幼時被公子領回雲中城的,一直都是風殿主在照顧他。他雖與風殿主較為親近,但也最受公子喜愛,凡他所願,公子皆會依著他,這也是他能在出現在金耀國做小醫仙的原因。至於他在進雲中城之前是何身份,恐怕也只有公子和月殿主自己知道了。”
“嗯,聽起來流瞳倒像是凌梓璃的兒子。”
御痕出言提醒道:“殿下,公子還未成婚。”
“我知道,不過開個玩笑你也當真。”
“屬下並未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