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寒夕瞧著他掌心的白玉笛,伸手接過,道:“原來是你買去了。”她細細瞧著白玉笛,笛身之上的櫻花刻紋深淺不一,似終日摩挲所致。
凌梓璃見碧寒夕發上有片花瓣,欲伸手將花瓣撥開,道:“回來也不通知我,還要我親自來尋你。”
碧寒夕躲開凌梓璃伸過來的手,往後退了一步,道:“哪能叨擾了梓璃公子呢。”
凌梓璃收回自己的手,嘴角微勾,輕蔑一笑,停頓了許久,語氣溫和道:“小夕,同我回雲中城。”
“梓璃公子請回吧。”下了逐客令,碧寒夕彎身抱起草叢中的小狐狸向林子深處的院子走去。
“生辰日,我希望在生辰日之前見到你,否則,你所期望的一切,都將難以實現。”
凌梓璃見碧寒夕依舊未停下腳步,何時開始他也要用這樣威脅的語氣同她說話了呢。看著她漸走漸遠的背影,在這漫天飛舞著櫻花的天地裡顯得如此孤寂,凌梓璃突然有點惆悵,她沉睡了千年醒來後,就像變了一個人,連與他也生分起來,連稱呼都成了梓璃公子。
“公子,您還是請回吧。”
凌梓璃聽到身後傳來聲音,轉身見是御痕,對他道:“好好照顧她。”頓了一頓:“守好這裡,不要讓其他人來打擾她。”
御痕躬身道:“屬下明白。”
凌梓璃走了幾步,停住,側身道:“焚燒九淵的人是兩名紅衣女子。”
御痕抬眼道:“多謝公子。”
凌梓璃還想再交待些什麼,終還是沒有開口。
原本流瞳拖黛喙鳥送來信的時候,只覺等到碧寒夕回來,金耀國主就會無礙,可如今真在九淵等到她,竟有絲複雜情緒襲上心頭,他到底要不要同她借用喚羽鈴。
這喚羽鈴跟隨她千年,那次受傷又摻入了她的血進去,早已認了主。若是他真的借用,必定會有損她的元氣,如今她大愈歸來,他不能再讓她受傷害了。
碧寒夕坐在院裡的石凳上,手託著下巴靠在石桌上,看著放在石桌上的白玉笛,思緒飄回了很久以前。
第一次收到這隻白玉笛時,她是與哥哥還有凌梓璃在一起,如今又收到這隻白玉笛,卻只剩下了她與凌梓璃。
她沉睡千年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裡的一張床上,想起閉眼前的一幕,急忙起身,她要去找她的哥哥。
山洞口走進來一人,那人手裡搖著一把黑摺扇,道:“此刻你出去也是來不及了,因為你所擔心的人,他已不在這世上。”
“你胡說!”碧寒夕幾乎是吼著出聲,目光中帶著絲凌厲。
那人繼續搖著黑摺扇,嘴角微挑,道:“信不信由你。”
碧寒夕穿上鞋,走出山洞,洞外是一片冰天雪地,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感受不到嚴寒,心裡只想著要離開這裡,她要去見她的哥哥。
路上遇到過幾只血熊,本以為要纏鬥一番,卻見它們都繞著她走。
走了幾日,終是走出了這片白茫茫的世界,或許是受過重傷,體內靈力相較以前更加微弱了。
一路趕往九淵,途中聽說了雲中城的些許事蹟,說那是一座人人嚮往的仙城,城主大人更是仙資卓絕。
有人走進院子,碧寒夕抬頭看是御痕。
御痕立在一旁,道:“公子臨走前託屬下好生照看著殿下,可見公子是真的關心殿下。”
碧寒夕看了御痕一眼,道:“御痕,如今你倒是健談了許多。”
御痕知道自己多嘴了,但還是繼續道:“過幾個月便是公子的生辰,也是公子接任雲中城以來第一次辦生辰宴,殿下打算準備什麼禮物呢?”
“我並未說要去。”
“殿下與公子本就有婚約,殿下為何要如此疏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