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南逸在玄瑾屋中坐立難安,一邊踱步一邊嘆氣。
他見玄瑾進屋,急忙上前道:“你去哪裡了,一早上都沒找到你。”
玄瑾坐在軟塌之上,終於舒服一點了,道:“何事?”
“雲殿傳信說今日便回滄溟城。”
“挺好的,你在擔憂什麼?”
豐南逸哭喪著臉,道:“前幾日我打算做一尾琴,便砍了雲殿寢殿前的那棵梧桐樹。原本是想著在雲殿回來之前重新種一棵成熟的梧桐樹,誰料還沒去找好樹便收到了雲殿要回來的信,這可怎麼辦好?”
“這世上那麼多梧桐樹,為何你偏偏要去砍雲殿悉心照料的那棵。”
“我不是看它長得好,能做出來好琴嘛。”
玄瑾道:“你自己想辦法吧。”
豐南逸見玄瑾不願幫他,便甩袖離開。
他走在路上,聽到假山後面的婢女們在交談。
“我昨兒下午可是親眼目睹瑾少主喝醉了酒往夜攬齋去的,今日正午時分才出來。”
另一婢女驚訝道:“真的嗎?瑾少主平常不是不喝酒嗎?”
“是不喝,可代管魔域壓力多大呀,他借酒解壓呢。”
“你們說瑾少主跑去夜攬齋做什麼?”
“能做什麼,喝醉了走錯路了唄。”
“我看不盡然,我和你們說,瑾少主是喜歡小殿下的,所以才藉著酒勁去找小殿下。”
“對對對,別看瑾少主平常待人冷漠,那對小殿下可是沒話說的。”
“可小殿下似乎不喜歡瑾少主呢,昨日也是將瑾少主一人留在夜攬齋,自己宿在了琳小姐處。”
“你們懂什麼,那是要避嫌。小殿下是雲殿的女兒,瑾少主又是未來的魔君,將來這兩人是要成親的。”
豐南逸越聽越覺得荒誕不經,他繞到假山前,喝道:“你們胡說什麼呢,小心傳到雲殿耳朵裡把你們趕出滄溟城。”
婢女們被豐南逸嚇了一跳,紛紛噤聲愣在原地。
“愣著做什麼,還不去做自己的事。”
婢女們頭都不敢抬,戰戰兢兢地走過豐南逸身邊。
豐南逸摸摸自己的臉,剛剛他說話的樣子很兇嗎?怎麼都怕成這個樣子。遂嘴角扯了個笑容,原來也是怕他的呀,不錯不錯,他對自己表現很滿意。
碧寒夕與玄琳在花園裡散步消食。
玄琳挽著碧寒夕的胳膊,道:“小夕啊,你就告訴我嘛,我哥到底說了什麼。”
碧寒夕想起昨日玄瑾所言,臉頰漸漸染上紅暈。
“他,他沒說什麼。”
“我不信,定是說了什麼你才逃到我這來的。”
玄琳不依不饒,道:“你不說我就去問我哥。”
轉過身便看到玄瑾在轉彎處,似乎要過來的樣子。
玄琳揮了揮手,道:“哥,這邊。”
玄瑾原本在路中央站著,猶豫要不要過去找碧寒夕詢問一下昨日之事,就見玄琳突然轉身看著他對他招手。
他邁步走向二人,在碧寒夕面前站住,道:“小夕,昨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