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溟城主殿,玄瑾,豐南逸與玄琳坐在大殿兩側的案几前。
雲芙單手撐頭靠在芙蓉榻的椅背上,雙眼微閉。
玄琳道:“雲殿,與其在這裡等,不如我去雲中城看看。”
雲芙換了個姿勢道:“不必。”
“可是小夕…”
黑衣侍衛來報,道:“雲殿,小殿下回來了。”
雲芙睜開雙眼,看著碧寒夕跨進主殿,凌梓璃緊隨其後。
“母殿。”
玄琳高興地起身走到碧寒夕身後,拉著她的手道:“小夕,聽我哥說你遇襲受傷了,真是嚇死我了。”
碧寒夕安慰道:“我沒事了,你看我現在不是活蹦亂跳地站在你面前了。”
玄瑾看了看笑靨如花的碧寒夕,鬆了一口氣,待看到她手臂上已沒有半點受傷的痕跡,不由得去看了一眼凌梓璃。
凌梓璃走到雲芙面前,道:“雲殿,雖說小夕是在凡界受的傷,與滄溟城沒多大關係。可她目前的安全是全權由您負責的,若是真有個好歹,您如何向赤蓮交待呢。”
豐南逸感嘆,如此大不敬略帶威脅的話語,凌梓璃卻能用溫和的語氣說了出來,不愧是世間第一公子本人啊。
雲芙紫眸裡閃著寒光,手放在芙蓉榻兩旁的扶手上,十指慢慢收緊,道:“往後本殿會注意,這次多謝梓璃公子了。”
凌梓璃拱手,道:“既如此,晚輩便告辭了。”
凌梓璃走出主殿,豐南逸跟在他身後一同出了離煥殿。
走了一段路,凌梓璃道:“你有何事?”
豐南逸支支吾吾許久也沒有說出一句。
凌梓璃轉身欲走,豐南逸拉住他,道:“我想來問問你,何時還能再見到那位撫琴的公子?”
聽豐南逸提到撫琴,他想起赤蓮在雲醉樓為豐南逸撫琴緩解毒素髮作的事,道:“見他作甚。”
豐南逸道:“那日我雖躺在屋中,卻也知曉琴音中的奧妙,自是該謝謝那位公子的。”
豐南逸至今都記得那日的琴音,似水中蓮緩緩花開,聲聲入他心中。以致毒解之後依舊久久不能忘懷那音律,思來想去實在是想與那位公子結實一番,於是便學起了琴,望有一天能再遇到他。
凌梓璃道:“你若是想表明謝意,我會幫你把話帶到的,若是相見,那就不必了。”
豐南逸看著凌梓璃的身影消失在滄溟城,焉著腦袋回到主殿。
雲芙朝碧寒夕招手,碧寒夕走到她身旁,雲芙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柔聲道:“小夕,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碧寒夕搖搖頭,道:“沒有了,有哥哥在,我不會有事的。”
雲芙摸上碧寒夕的頭髮,眯著眼睛,笑著道:“你倒是對他很依賴呢。”
“阿瑾,你怎麼最近都不理我?”
碧寒夕回滄溟城好幾日了,這幾日裡玄瑾都當她是陌生人,也不與她說話。今日去找玄琳玩的路上恰好碰到玄瑾,於是想要問清楚。
“沒有要講的話。”
“是因為劍丟了的事情你在生氣嗎?”碧寒夕想了許久實在找不到其他的原因,明明在金耀國時還一起賞燈看煙花呢。
玄瑾看了她一眼便繼續往前走,沒有再說一句話。
碧寒夕站在原地,看著玄瑾走遠的背影,心中泛起酸澀感,怎麼回事嘛,又這麼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