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寒夕披散著一頭的紫發,腳步輕盈地停在他身後,手裡拿著一疊紙。昂起頭,露出精緻的小臉,輕聲喚道:“哥哥,我抄好了。”
她為了能早些抄完,可是耗了不少的靈力,每張紙都字跡工整,絕看不出半點懈怠。
赤蓮轉過身,看著赤足的碧寒夕,眉頭皺了皺,道:“怎麼不穿鞋。”
碧寒夕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腳,昨夜她坐在椅子上雙腳懸空夠不著地,實在是不太舒適,就退了鞋雙腿盤坐在椅子上,今早抄完太激動趕來拿給赤蓮看,一時竟忘記穿鞋子了。
赤蓮放下懷中的白色狐狸,蹲下身子將碧寒夕拉至自己懷中,仔細檢視她的雙腳,發現未有被石子磕破的痕跡,嘆了一口氣,道:“好在沒有劃破腳。”
碧寒夕知道自己又惹赤蓮生氣了,小聲囁嚅道:“哥哥,我知道錯了。”
她見赤蓮還是繃著臉,於是伸手去撫了撫他的臉,道:“哥哥,你不要不開心,我保證下次一定穿鞋來見哥哥,不然就讓哥哥打斷我的腿。”
赤蓮被她認真做保證的模樣逗笑了,颳了一下她的鼻頭道:“你呀你,真不知道拿你怎麼辦好。”
碧寒夕在赤蓮懷中嘻嘻地笑著,抱著他的脖子,親暱道:“就知道哥哥才不會捨得打斷我的腿呢。”
赤蓮嘴角掛著笑容,抱起她向傾紫殿的方向走去,白色小狐狸緊隨其後,兩人一狐,甚是和諧。
魔域上空滿是煙瘴,陽光照射不進來,一片昏暗,只有在魔域與凡界交界處的滄溟城才有些許陽光照射進來。
滄溟城,魔域的新都城,自雲芙掌權後便遷都於此。
玄瑾邁步踏入離煥殿,瞧見芙蓉榻上斜臥著的容貌豔麗女子,右手握拳放在胸前,恭敬地行了禮,道:“雲殿。”
芙蓉榻上的女子單手撐在耳側,微睜開眼,一雙紫色的眸子看著立在一旁的玄瑾,嘴角微彎,道:“小瑾回來了,怎不見逸兒?”
“他有事去凡界了。”
雲芙坐起身,道:“這孩子,真是越發的沒規矩了,且不說他,花觴宴如何?”
玄瑾搖搖頭,道:“我不記得花殤宴上發生的事了。”
雲芙目光一沉,穿上鞋走到玄瑾面前,伸手探了探玄瑾的氣息,道:“是本殿大意了,竟忘了赤蓮那小子的琴音可以消除旁人的記憶。”
玄瑾驚歎於琴音竟能消除人的記憶,道:“這靈域之主竟如此厲害?”
雲芙回到芙蓉塌前坐下,道:“赤蓮自幼善音律,千歲時又偶得碧落琴,他奏出的琴音既能治癒人心,亦可蠱惑人心。往後你若遇到他,不必聽他撫琴。”
“是。”
一黑衣蒙面男子進入殿中,行了禮,他看了一眼玄瑾,然後看向雲芙,道:“雲殿,此次前往花殤宴的各族使者在返程途中遇襲了,死傷慘烈。”
“那逸兒呢?”
“只撿到了少主的帕子。”
雲芙接過黑色的帕子,邊角刻著金色的“逸”字,攥緊在手裡,看向玄瑾,道:“可有異常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