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涼介接過旱菸筒來,翻來覆去看上一遍又一遍,這才吸啜了一口,卻被嗆得連連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何大林一看樂了:“老闆,一看就知道你沒抽過這種煙。對不起,抽不慣就莫抽了。”
山田涼介邊抹眼淚邊說:“沒事!沒事!我喜歡!”
說著又吧嗒起來。
很快,他就學會了。
抽了一會兒,山田涼介也沒有再添菸絲,也沒有把旱菸筒還給何大林的意思,而是極認真地把玩起來。
這是很沒禮貌的舉止,會受到主人厭惡的。
何大林卻沒有厭惡的意思,他笑眯眯地看著。
山田涼介首先對那個煙筒鍋感興趣。煙筒鍋經過煙熏火燎,已成古銅色,以為是用什麼金屬做成的。
於是他問何大林:“大叔,這玩意兒是什麼做的?”
“竹子呀!和煙桿一道,是連在一起的。”何大林介紹道。
“這個煙筒鍋就是竹子的根部,長在土裡的那部分,挖的時候要十分小心地挖,特別是那個帶翹的咀,不要弄壞了,然後再仔細琢磨。”
山田涼介在山裡生活也有些年頭了,但在他生活的地域,老百姓從來不用這種旱菸筒抽菸。他們也抽旱菸,但那煙筒是白竹做的,很粗,兩頭一樣大。
這才相差多遠吶?真是十里不同俗哇!
“大叔,這是什麼竹子?”山田涼介因為平時沒注意這種小竹子,所以問道。
“這是桂竹!它很有韌性。只有這種小竹子才能做這種旱菸筒。”何大林說。
“桂竹!”山田涼介搜尋記憶深處,也記不起這種竹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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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煙筒小巧玲瓏,精細別致,古色古香。
瞭解了它的來歷後,山田涼介覺著它雖不是名貴之物,但也是希罕之物,遂有些愛不釋手的樣子。
何大林見狀,就到裡屋摸索了一陣,出來時,手裡就握著一個嶄新的和舊煙筒一模一樣的旱菸筒了。
“甘老闆,你要是喜歡,我送給你個新的!”何大林誠懇地說。
山田涼介一看,吃驚地叫起來:“大叔,給我?”
“我看你喜歡!”何大林慈祥地說。
“喜歡,喜歡。”山田涼介把舊的還給何大林,把新的接過來,仔仔細細的端詳了起來。
這新的比舊的真實,但卻沒有舊的美觀。舊的呈古銅色,新的什麼顏色也沒有,只有本色。
“老闆,聽你口音,不像是我們皖人?”何大林見山田涼介是個豪爽之人,邊抽菸邊問道。
“我是山東人,走南闖北慣了,連口音也變了。”山田涼介說。
這解釋很充分。
“哦,山東人!怪不得這麼直爽!”何大林感慨地說。
“噠噠,吃飯了。”花兒用一個大托盤端出飯菜,放在一張不大的四方桌上。
這張四方桌是房子裡唯一的擺設,很有些年代了,邊角磨損不說,有一條腿還短了一截,用一塊磚頭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