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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蘄州聽著廖楚修神色淡然的說出這般堪稱大逆不道的話來,彷彿說著今日天晴明日下雨,並未曾將蕭金鈺的事情放在心上,他不僅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眼底染上了一層笑意來。
說到底,廖楚修和他一樣,最看重的都是馮喬。
無論是野心也好,狂妄也罷,他都有足以支撐這些的底氣。
如果真的要替馮喬尋一個歸宿,廖楚修未必不是最好的選擇。
馮蘄州難得的對廖楚修好臉色了一些:“先回去吧,晚上留下跟我喝一杯。”
廖楚修應承下來,跟在馮蘄州身後返回榮安伯府。
巷子裡十分安靜,廖楚修行走間落後了馮蘄州半步,等快要到府中時,廖楚修突然開口:“關於盡歡,岳父是怎麼打算的?”
馮蘄州神色微頓:“什麼打算。”
“她不可能永遠都記不起來當初的事情,就算她自己記不得,也總會有人想辦法讓她記起來的。”廖楚修低聲道。
鎮遠侯府和榮安伯府的關系,不可能永遠都瞞得住外人。
一旦他跟馮喬成親,兩府往來勢必會比以前更多,就算剛開始能夠做出兩府不和的表象來,可是時間長了,但凡精明一些的人未必就不能察覺到其中真假。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起了疑,這之前所有暗處的東西就都會浮出水面來,再加上蕭金鈺……到時候他們在朝中就不會再如現在這般輕松。
他、馮喬和馮蘄州自然是不懼這些,可那些人未必不會對他們身邊的人下手。
廖楚修不擔心別人,唯獨盡歡。
畢竟論真起來,盡歡和馮喬父女,可是有著殺父之仇。
馮蘄州雙手背在身後,神色淡然的說道:“那就等她記起來再說。”
馮喬對盡歡,始終存著一份姐妹之情。
當初在那整個馮家之中,盡歡對於馮喬來說,是唯一讓她心軟也讓她不忍愧疚之人。
這世間真心難尋,馮蘄州不願意碾滅了馮喬心中的希望,她既然想留著盡歡,那便留著。
若以真心相待,最終換來的還是惡念相回,那至少將來也不會再有歉疚和遺憾。
廖楚修聞言微垂著眼片刻,腦海裡是當初和馮遠肅決裂之時,馮喬在她懷中大哭的模樣,他揚揚唇抬起頭來輕笑道:“岳父說的是。”
船到橋頭,自然有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