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點點頭:“記得。”
之前廖楚修跟她說過這事之後,她回來後便問過馮蘄州,這其中的曲折可不止一點半點。
此時聽到馮蘄州提起此事,馮喬便知道了他的想法忍不住開口問道:“爹爹是想從董年之下手?”
馮蘄州點點頭。
馮喬皺眉:“可是董年之輔佐大皇子已有數年,董家也早就和大皇子綁在了一條船上,想要挑撥他們和大皇子之間的關系怕是沒那麼容易……”
馮蘄聞言挑眉:“誰說我要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繫了?”
利益所博,董家為大皇子做過太多的事情,他們身上早就已經被打上了大皇子的標識。
董年之又不傻,怎會因為旁人三言兩語就舍了大皇子?
馮喬聞言抬頭:“那爹爹是想?”
“想要挑撥董家和大皇子自然是不容易,可如果只是想要讓董家和柳家成仇呢?”馮蘄州嘴角輕揚:“那董年之可不是陳品雲,柳徵也不是柳相成。”
馮喬聽著馮蘄州的話先是怔了怔,可隨即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之後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不是嗎?
陳品雲老練,柳相成隱忍,兩人各有城府,哪怕真有嫌隙也決計不會放到明面上來,可是董年之和柳徵卻不同。
這兩人一個沖動,自詡跟隨大皇子數年功高無匹,另外一個為了自身利益,能捨得將親生女兒送去與人茍且完全不顧聲名。
這兩人湊在一起,又有了利益紛爭,怎能不成仇?
……
……
馮蘄州帶著羅萬權入宮之後,太許販官之事驚動朝野。
吏部尚書岑宗光首當其沖,在早朝之時被震怒的永貞帝拿著東西打破了頭,而因為突然被抓的“汪洋大盜”那裡搜出來的髒物,而被爆出貪汙受賄的吏部侍郎魏敏才更是直接下獄,一時之間吏部之中人心惶惶,生怕自己遭了殃。
下朝之後,岑宗光頂著破了口子血流滿面的腦袋回了府上,等到大夫替其上了藥之後,岑宗光才頂著纏著白紗的頭去了後院的密道。
暗門開啟之後,岑宗光走暗道去了隔壁的一處人家裡,那裡面的密室之中,蕭閔遠和瑞敏等人早就等在了那裡。
蕭閔遠身前擺著的是去歲年節之時官員考核明細,見著岑光宗進來的時候,連半點眼神都沒給他。
他只覺得岑宗光今日在早朝上的那一下捱得真的不冤。
身為吏部尚書,卻連職責之內的事情都弄不清楚,糊裡糊塗的被人捅出這麼大的簍子,還險些背了黑鍋,永貞帝沒要了他的腦袋已經算是不錯了。
不管這事情到底是不是魏敏才做的,又與岑宗光有多少關系,可是在永貞帝眼中,無用的永遠只有他這個吏部尚書。
岑宗光也知道蕭閔遠心情決計不好,上前有些訕訕道:“王爺…”
蕭閔遠看都沒看他,只是將手裡的冊子扔在了桌子上。
“岑宗光,太許的事情你當真不知情?”
岑宗光連忙道:“王爺,我真的不知情,我若真去做這種事情,又怎麼會留下這麼大的漏子讓人輕易抓住把柄,更何況我如今已經是尚書之位,又怎麼可能為了那點小利便做出這種掉腦袋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