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材細長,玄衣錦帶之下卻絲毫不顯瘦弱,他容顏比三年前更好看了一些,輪廓間添了幾分成熟之後,整個人行走間帶著威勢,那雙桃花眼不笑時冷的滲人。
“沒什麼,就是方才碰見顧煦了。”馮喬隨口答了一句後便疑惑道:“你怎麼來了?”
廖楚修直接走到她身前,側身便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上,神色柔和了下來:“我方才外出時湊巧見著你府中的馬車,便來看看。”
馮喬懷疑的睨著他:“湊巧?”
這京城雖然不算太大,可也絕對不算小,無論是巡防營、戍衛營,還是兵庫司和鎮遠侯府,可沒有任何一個和奇峰齋在同一個方向的,這都能碰見,那也未免太湊巧了點。
廖楚修見著她一語就拆穿了自己,有些不高興的低聲道:“我讓人盯著你們府前。”
“為什麼?”馮喬皺眉。
廖楚修垂著眼角拉著馮喬軟軟的小手:“咱們已經大半個月沒見面了。”
自從年前他想要上門提親開始,馮蘄州防著他就跟防賊似得,府中的牆加高了好幾次不說,巡府的人更是添了三倍。
他自然是有辦法去見馮喬的,可是耐不住他那未來岳父小心眼,那天夜裡他只是耐不住思念爬牆見了喬兒那麼一次,便險些被馮蘄州放狗咬死,連帶著朝中懟了他數日不說,還借機慫恿了永貞帝派了他差事,足足兩個月忙的日夜顛倒見不著媳婦兒。
廖楚修嘗試了一次之後,就再也沒爬過榮安伯府的牆,可想要以正常的手段去見馮喬,每次都能被馮蘄州毀的幹淨,偏偏他還做的讓人半點挑不出刺兒來,誰讓表面上他們兩個是水火不容的“仇人”呢。
馮喬看著男人抿嘴垂著眼角的模樣,生生在他那張臉上看出了委屈來,她原本想要掙脫的手停了下來,遲疑了下才反握著他:“你不是在忙嗎,我聽爹爹說永貞帝將西疆部首之子烏斯穆入京的事情交給了你去辦,你見不著我不是很正常?”
廖楚修聞言頓時更氣,這差事本該是鴻臚寺和禮部的事情,要不是馮蘄州在中間搗鬼,這破爛差事怎麼能落到他頭上。
廖楚修可憐巴巴的頭一歪靠在了馮喬肩上,委屈的哼哼:“喬兒,你爹他欺負我。”
馮喬被他伸手圈著,脖頸間全是他呼吸間噴出的熱氣,臉頰燻紅:“廖楚修,你起來。”
“不起。”
廖楚修更湊近了幾分:“我受了內傷,需要你親親才能治癒。”
馮喬這兩年雖然習慣了他偶爾親近的動作,可依舊被他的厚臉皮震驚,脖頸和耳尖都紅了起來。
廖宜歡坐在旁邊滿臉無語,這裡還有人好嗎,她簡直沒眼看此時掛在馮喬身上,整個人跟只大狗似得無所不用其極的耍賴的自家大哥。
廖宜歡開口:“廖楚修,大庭廣眾,你要點臉行不。”
廖楚修聞言抬頭疑惑皺眉:“你怎麼在這兒?”
廖宜歡:“……”
她一直都在好不好!?
這屋子就這麼大,他眼瞎啊看不到她?!
廖宜歡瞪著他:“我好歹也是你親妹妹,你看一眼我要死?”
廖楚修冷著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又不是我媳婦兒,我看你幹什麼。”
廖宜歡瞬間氣成河豚,簡直不想跟這廖楚修說話,嘴巴這麼討厭,難怪喬兒他爹嫌棄他,到現在都娶不到媳婦兒!
“好了,你們別吵了。”
馮喬聽著門簾那邊傳來掌櫃的低聲詢問的聲音,紅著臉推了推廖楚修:“你趕緊松開,讓人瞧見了不好。”
廖楚修歪著頭看著她細白的脖頸,鼻間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有些遺憾這裡還有旁人。
他已經好些日子沒見著馮喬,心裡想得發慌,此時只恨不得摟在懷裡抱一會兒,只可惜馮喬臉皮子一向都薄,這幾年放在身邊養著,好不容易才讓得她對他親近了些,若真是羞著了她能好幾日不理他。
見馮喬推他,廖楚修順勢便松開了手,馮喬連忙坐到了廖宜歡那邊去,這才開口喚掌櫃的進來,等人進來之後,便見她要的東西都擺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