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應聲之後就轉身出去,不過片刻之後,就帶著昭平郡主走了進來。
昭平郡主剛踏入房門,尚且還沒有看清楚裡面是什麼情況,就已經大哭出聲:“皇帝舅舅,你要替昭平做主啊!”
永貞帝原還以為昭平郡主是入宮探望安嶽長公主,可誰曾想看著她此時的模樣時卻是緊緊皺眉,只見到昭平郡主臉上掛著眼淚,雙手捂著肚子,身上衣裳沾了不少泥土,就連發髻也有幾分淩亂,看著狼狽不已。
永貞帝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安嶽長公主看著這樣的昭平時也是臉色一冷,怒聲道:“昭平,你怎麼這般狼狽就入宮?”
昭平郡主走到裡面之後,就已經發現了裡面還站著其他的人,可是此時她腹中痛的厲害,那股暗勁猶如刀子,不斷的在她腹中拉扯,再加上看到了安嶽長公主,頓時晚間受的所有委屈都忍不住爆發了出來,嚎啕大哭出聲。
“皇帝舅舅…母親,你們要為昭平做主啊,昭平被人打了,那馮喬…那馮喬欺負昭平,讓她的丫鬟打了我…”
昭平郡主的話一出,殿內之人就都是忍不住一怔,待想起那馮喬是什麼人之後,齊刷刷的將目光落在馮蘄州身上。
馮蘄州也是忍不住一愣,隨即緊緊皺眉說道:“郡主說我女兒打你,怎麼可能,我那女兒最是乖巧懂事,從不與人輕易紅臉,更何況是命人毆打郡主?況且她還只是個孩子,郡主卻說她欺負你,簡直是無稽之談!”
說完後馮蘄州扭頭看著永貞帝說道:“陛下,臣雖無能,卻也容不得人隨意汙衊臣的孩子,臣那女兒從不主動與人交惡,她膽子小,又老實,昭平郡主這般汙衊與她,還請陛下主持公道。”
昭平郡主聽著馮蘄州一口一個馮喬膽子小,一口一個她老實,還義憤填膺的說著馮喬乖巧懂事,說她冤枉了馮喬時候,心中又氣腹中又疼,險些沒暈過去。
這世間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睜眼說瞎話也不帶這麼不要臉的。
那馮喬嘴巴惡毒,心思奸狡,對她動手都不帶留情的,她哪裡老實了,哪裡乖巧了?!
她那模樣如果還叫膽子小,這世上就沒有膽子大的人了!
可是永貞帝看著馮蘄州臉上難看的神色,卻是對他的話深信不疑,他對昭平郡主很是瞭解,這些年昭平郡主惹是生非從來都沒少過,向來都是她欺負別人,從來還沒有別人欺負她的。
幾個月前,昭平還害的忠義候的妹妹丟了名節,為這事忠義候府的人為求公道,險些沒一頭碰死在宮裡,這事鬧的他頭疼不已,好不容易他升了那程昱那兒子的官職,許了兩家的親事,又賞賜了一大批的東西,才將這事情壓了過去,可他心裡未必不是沒有對昭平的跋扈愚蠢心生怒氣的。
反觀馮蘄州那個寶貝女兒,聽說今年才不過十一還是十二,不過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又從未傳出過什麼壞名聲,和她相比,昭平才更像是那個動手打人的人。
哪怕兩人真起了沖突,受委屈的恐怕也是馮家那孩子。
永貞帝先前還以為,昭平郡主是得知了安嶽長公主受傷,這才入宮探望,可沒想到她是又惹了是非,還惡人先告狀,頓時忍不住沉著臉道:
“簡直是胡鬧,以往你蠻橫也就算了,可現在居然還學會了撒謊,你就是為了這點事情就闖朕的禦龍臺?朕看朕這些年是真的太過寵你,讓得你越來越不知分寸!”
昭平郡主被罵,委屈道:“皇帝舅舅,我沒有…”
“夠了!”
永貞帝打斷了昭平郡主的話,看著她滿身的狼狽模樣,只覺得礙眼,直接沉聲道:“陳安,把昭平郡主帶出去!”
陳安連忙上前,想要拉昭平郡主出去,就連安嶽長公主也以為是昭平胡鬧,瞪著她示意她快些離開,可是昭平郡主怎麼肯?
她平日裡就算是沒理都蠻橫,更何況這次是她佔著理,她先前被人欺負,又被人打,此時腹中還疼的厲害,可是永貞帝和安嶽長公主都不信她。
她頓時掙開了陳安的手,大聲道:“我沒有撒謊,我說的是真的,是馮喬打了我!”
“我今天夜裡本來是去賞燈,可是卻被人沖撞,我本來只是小小教訓了那個人一下,誰知道襄王就沖了出來,為著那個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我沒臉,後來我遇到馮喬,才知道那個人是馮恪守的女兒馮妍。”
“馮喬想要讓我替她出頭教訓馮妍,我沒答應,她就出言諷刺於我,然後還讓她的丫鬟打了我…舅舅,我現在還腹中疼的厲害,我真的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