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剛才廖楚修那般寶貝食盒的樣子,後來提到婚事的時候又紅了耳朵,還有年節的時候,廖楚修誆著廖宜歡去陪著馮家那小丫頭守歲的事情,賀蘭君忍不住哈哈笑了了起來。
她可是還記得某人當初信誓旦旦的說,他拿那小丫頭當妹妹來著,這才多長時間,就忍不住了?
廖楚修回房之後,換了身衣裳就坐在桌旁,桌上擺著的是開啟的食盒,裡面放著八、九種點心,每一種點心的份量都不多,但是看著卻十分精緻。
他隨意拿著一個放進嘴裡,輕咬了一口後,那甜膩的感覺瞬間在口齒間彌漫開來,順著喉間一路滑進了心底,那甜甜的味道讓的他忍不住嘴角輕揚。
甜膩的棗泥糕,軟糯的粉卷果,被研磨的極細的紅豆和綠豆糕,還有鹹味的香酥圓餅,還有最下面放著的肉餡的七巧點心…
廖楚修十分克制的每一樣都只嘗了一些,然後看著食盒裡剩下的點心滿臉遲疑。
喬兒的心意,總不能一次全吃了。
可是,好捨不得啊……
蔣沖敲門進來時,就看到自家世子爺正不捨的看著旁邊的食盒,滿臉的猶豫不決,而聽到他進來的聲音後,他瞬間收了臉上神色,又恢複了以往高冷的模樣。
廖楚修頓時板著臉,面無表情的把食盒的蓋子蓋了起來,放在一旁後,這才抬眼看向蔣沖冷聲道:“什麼事?”
蔣沖嘴角抽了抽,只覺得世子眼裡有殺氣,他連忙低頭說道:“世子,咱們的人回報,溫家那邊扛不住了,已經約了八皇子見面。”
廖楚修聞言看著他:“這麼快就抗不住了,看來我還真高看了他們。”
他還以為溫正宏能多抗些時候,至少等蕭元竺主動過問,可誰想到這麼快就扛不住了,居然主動約蕭元竺見面。
蕭元竺對溫家已經起疑,溫正宏這個時候跟蕭元竺見面,無非是為瞭解釋這段時間的事情,只可惜,他恐怕的錯估了一些事情,有些事情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反而更會惹疑。
廖楚修說道:“讓人盯好了他們,然後讓憶雲臺那邊也動起來。”
相比於其他人年節的輕松,溫家這個年過的可謂是水生火熱。
所有的事情就如同連環鎖套似得,從開始沒曾留意,後來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
年三十夜裡,溫正宏被永貞帝責令治家不嚴,罰俸三月後,回府第一件事情便是讓人去將溫祿弦抓回來,只可惜溫祿弦恨透了府中之人不理他生死,任由他被人羞辱之事,不肯回府不說,還幹脆躲在了襄王別院裡醉生夢死。
溫正宏又氣又怒,溫夫人心急之下找到了別院要人,誰知道人沒要回來,反倒是被襄王給設了套,讓人以為鄭國公府和襄王府來往密切。
襄王根本就不知道溫正宏和八皇子的事情,只以為難捏到了鄭國公府的命脈,不僅開始大張旗鼓的帶著溫祿弦出入襄王府,言談間更是偏向溫祿弦,直言他年少風流,遭人陷害,言語間處處袒護鄭國公府。
京中眾人都猜測,襄王和鄭國公關系匪淺之時,溫正宏卻是有苦難言,特別是在發現八皇子對他日漸疏遠之時,他更是心生急切。
柳老夫人很清楚自家的事情,更明白他們此時絕不能跟八皇子出了嫌隙,所以匆忙去找人約見八皇子。
書房之中,溫正宏束手站在柳老夫人身前,柳老夫人滿臉慍怒,擰著眉心怒聲道:“你看看你養的好兒子,為了個女人,他就這般作踐自己,他怎麼敢,怎麼敢跟襄王扯上關系,他簡直是瘋了!”
“還有吳氏,她到底有沒有腦子,誰讓她這個時候去襄王府要人,她這是想要害死我們溫家嗎?!”
永貞帝有多忌憚他們,沒有誰比柳老夫人更清楚,更沒人比她明白,永貞帝為什麼能留著他們到現在。
這些年裡,溫家之所以能夠安然,除了他們小心謹慎之外,就是因為他們識時務,從來不摻合到任何朝爭之中,更不會靠攏任何皇子,可是溫祿弦倒好,這般明目張膽的親近襄王,那吳氏更是個糊塗東西。
眼下他們與襄王府撇清幹系都來不及,她怎麼敢在這個時候,送上門去被人下了套子。
溫正宏臉色難看,低聲道:“母親,吳氏是被人算計了。”
那天吳氏去襄王別院之前,是在永寧侯府做客,當時在場的人眾多,吳氏是因為被人誆騙,聽了閑言,以為溫祿弦被襄王拿捏受苦,這才忍不住找上門去。
吳氏一貫都是小心謹慎的性子,更不會冒進,可唯獨關心獨子,這分明是有人故意用溫祿弦的事情誤導吳氏,才鬧出後面的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