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楚修說道:“溫正宏這人心思謹慎,行事更是狡猾,我的人跟了他一路,結果在京郊附近被甩掉了,溫正宏或許是有所察覺,假裝去了趟寺廟就改道回了京城,蜷縮在府裡不曾外出,更不見外人。”
“我原是想要從溫正宏身上尋突破口,可如今看來怕是很難,他這人警惕心太重,如果不能想辦法讓他先亂起來,想要從他那裡抓住馬腳怕是很難。”
馮喬聽著廖楚修的話,想著之前和溫正宏見面那一次,那個人在外人面前向來圓滑,做的滴水不漏,言行舉止更是挑不出半分錯來,想要讓他亂起來怕是不容易,除非是……
讓溫家亂起來。
馮喬目光閃了閃,低聲道:“你說,如果溫家的獨苗出了事情,溫正宏還能穩得住嗎?”
廖楚修看了眼馮喬,見她雙眼微亮,眼睛圓溜溜的一副小狐貍的樣子,忍不住低笑起來。
兩人用過飯後,馮喬直接就回了府,她回府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馮蘄州,將八皇子出城,和溫、柳兩家的異常告訴了他。
馮蘄州看著馮喬道:“柳相成私下聯絡官員的事情我知道,不過溫正宏和八皇子那邊,你從哪裡得來的訊息?”
“廖楚修和邵縉說的,邵縉說,蕭元竺這次出城,不僅有禁軍隨行,巡防營和戍衛營那邊也會有人隨同護衛,永貞帝對他的看重當真是非比尋常,至於溫正宏,前兩日溫家才塌了房梁,溫祿弦斷了一條胳膊,溫正宏卻還選在這個時候出城,我總覺得他出城和蕭元竺脫不了關系。”
馮蘄州聞言注意力卻根本就沒放在馮喬後面的話上面,他只是黑著臉道:“你怎麼又去見那個狼崽子了!?”
馮喬“呃”了一聲,低聲道:“沒去見他,只是碰巧遇見。”
“碰巧個屁,我看就是那小王八蛋不安好心!”
馮蘄州看著自家乖巧可人的寶貝閨女,毫不猶豫的抹黑著廖某人說道:“卿卿,你還小,不知道人心險惡,那個廖楚修陰險狡詐,卑鄙無恥,心眼壞透了的不說,還長著一張招蜂引蝶的臉。”
“他表面上好像幫著咱們,可暗地裡還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你以後千萬別再去見他,不然萬一被他害了怎麼辦,而且你瞧瞧他那張臉,比女人還好看,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馮喬哭笑不得,為什麼每次一說到廖楚修,馮蘄州總是這麼大怨氣?
“爹爹,廖楚修那人的確不算好人,可他不會傷害我們,而且他一直在調查鎮遠侯的死因,那場戰事又與先帝死因有關,我們目標和他也算是一致,他不會貿然對我們動手的。”
馮蘄州聞言委屈:“你居然幫著他說話?”
馮喬:“”
“你以前說他不是好人的。”
馮喬:“”
“卿卿居然向著外人,卿卿長大了,不要爹爹了,爹爹好難過”
馮喬滿頭黑線:“”
爹爹,你戲這麼多,娘親知道嗎?
看著馮蘄州捂著臉悲傷難過恨不得嚶嚶嚶的模樣,馮喬無奈道:“爹爹,我跟你說正事呢。”
馮蘄州見閨女居然沒像往常一樣抱著他胳膊跟他撒嬌安慰他,一顆老男人的心瞬間千瘡百孔,心裡又記了廖楚修一筆,都怪那個小王八蛋,把他嬌嬌閨女帶壞了,他跟他勢不兩立!
剛回巡防營的廖楚修猛的打了個噴嚏,只覺得背脊涼颼颼的。
馮喬不知道馮蘄州想了些什麼,她想起廖楚修說過的那些話,又將範卓和範家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將範悅的事情也說了出來,她知道馮蘄州為人謹慎,可是難保小人作祟,那範卓能做出將親妹妹送給人當繼室的事情,難保見事不成,到時候行什麼鬼魅手段,馮蘄州若不心有防備,萬一著了道,會惹出大麻煩。
馮喬說完後輕聲道:“爹爹要小心些範家的人,那個範悅不是個好相與的,如若一旦被纏上,怕是難以脫身。”
馮蘄州冷著臉道:“你放心,我知道。”
馮喬知道馮蘄州有了提醒,自然會有所防備,絕不會輕易讓自己被人設計,她又跟馮蘄州聊了幾句話後,就準備離開,可剛走到門前時卻是停了下來。
“對了爹爹,你知不知道劉氏母子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