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聞言搖搖頭:“跟你沒關系,你這段時間也受委屈了,先去歇著吧。”
趣兒張了張嘴,見馮喬低頭去看信的模樣,這才一步一回頭的走了出去。
等到趣兒離開之後,四周再無旁人,馮喬才拉了拉身上的披風,將整個人裹成一團,看著那信許久,這才伸手拆了開來,紙上字跡遒勁有力,卻又不失端秀靈動。
上一世時,馮長祗的字跡便肖似其父,而她跟著馮長祗也見過不少馮遠肅的字跡,所以一眼便認出來,這紙上的字跡是馮遠肅親筆所寫。
馮喬將信展開,仔細的看著上面所寫的東西,一字一句,半點不漏。
另一邊,馮蘄州剛得晉升,入的又是都察院要職,進一趟宮出來就接連“偶遇”了許多人,這裡面有原本就與他交好的,也有先前對他落井下石的,見到他時俱都是對他笑顏以對。
馮蘄州知道這些人圖的什麼,他既不高傲,也不主動攀談,哪怕就是面對之前那些與他為敵,在他入獄後落井下石之人時,臉上也看不出來半點異常之色。
“馮大人,有機會一起飲茶。”
“馮大人好氣量,有機會一起對弈一局。”
“馮大人如今當是陛下眼前紅人,這朝中當屬馮大人頭一號,聽說陛下聽聞大人在獄中受寒,欽賜了良藥,大人真是好福氣。”
“這算什麼,陛下可是親自替大人府上提了榮安伯的匾額,聽說那五道巷的宅子原就是陛下欽賜的,宅中景色破好,也不知有沒有機會過府一看。”
馮蘄州聽著身旁那些人的恭維話語,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清,半點沒有應承之前那人話語的意思,他只是隨口應和了幾聲,就打發了眾人。
等到出來之後,郭崇真才咂舌道:“我還真小瞧了這些人的臉皮。”
馮蘄州淡淡道:“老話都說了,臉皮厚才能吃得夠,這些個朝臣哪一個不是把這當成至理名言?”
郭崇真聞言搖搖頭,他雖然也知道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可是卻還做不出來前一刻還跟人要死要活,下一刻就這般腆著臉討好的事情。
他與馮蘄州說了幾句,原是想要邀請馮蘄州回府喝酒,替他去去黴運,可是剛到宮門前,郭家就有下人尋了過來。
那人滿臉著急的在郭崇真耳邊嘀咕了幾句,郭崇真當下就變了臉,咬牙切齒的低聲罵了幾聲後,只是跟馮蘄州打了聲招呼,就匆匆忙忙的回了府。
馮蘄州眼見著郭家馬車離開,這才回了自家馬車上,左越見著郭家的馬車跑的飛快,忍不住低聲道:“這郭家也是真夠倒黴的。”
馮蘄州挑眉:“怎麼回事兒?”
“還能怎麼回事,不就是溫家那檔子事兒,那溫家公子每天跟望妻石似得杵在郭家門前,郭家臉都丟盡了。”
馮蘄州也知道溫祿弦那事兒,原以為那溫祿弦鬧出這樁子事情來,鄭國公怎麼也會管著點,可誰知道這都好幾天了,那溫家小子還守在郭家門外。
他雖然不知道溫祿弦又幹了什麼蠢事,惹得郭崇真如此氣惱,但是就溫祿弦之前做的事情,換成是他,他早就讓人兩棍子打走,要是還敢糾纏,他就直接把人扔去鄭國公府,讓溫正宏管好自家崽子,何至於留在府門前丟人現眼,還礙著自家閨女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