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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了丫頭守夜之後,李嬤嬤站在廊下出神。
外面的夜色已深,天上飄著雨,四周的冷風從領口灌了進去,冷的她打了個寒顫,竟有種身處寒冬的錯覺。
之前馮老夫人的話,若是不知情的人,只以為她口中的那個女人是指二夫人,可是李嬤嬤心底卻比誰都明白,馮老夫人說的根本不是二夫人,而是另外一個讓她不敢提及的人。
自從馮蘄州搬出府去,馮恪守丟了差事之後,馮老夫人的脾氣就越來越古怪,也越來越容易生氣,她不僅容不得別人反駁,甚至於經常口不擇言之下,不只一次提起那個人。
以往她勸解時,老夫人還能聽上幾句,甚至會顧忌著二爺收斂一些,可如今她卻是連半句也聽不進去,甚至於像是篤定了當年的事情不會被人察覺,肆無忌憚的讓人膽寒。
今天在屋中的只是那兩個不知事的丫頭,她尚且還能拿二夫人的事情將此事圓過去,可萬一哪一天,老夫人在別的人面前說漏了嘴,傳到了二爺耳裡,以二爺的精明,他怎麼可能不會生出懷疑,而他若是一旦去查,當年的事情又怎麼可能還瞞得住?
李嬤嬤望著不斷落下的雨水,只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就要發生,整個人心神不寧。
她站在房前走來走去了許久,直到渾身冰涼時才回了自己房中。
房裡未曾點燈,四下漆黑一片,外面伴著雷聲陣陣雨下的越發大了,李嬤嬤原是想著心事,可不知不覺間卻是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迷糊間做起了夢,又夢到了當年的事情。
夢到了她為了一時富貴,出賣了那個對她信任有加的女人,夢到了那人躺在血泊中慘叫,哭泣著讓她保她孩子,夢到了她死不瞑目抓著她的手,問她為什麼。
——香蘭…
——香蘭…
——香蘭……
李嬤嬤張大了嘴,額上全是冷汗,她緊閉著眼睛如墜夢魘,只覺得耳邊全是人哭泣的聲音,她身上像是被什麼壓著似得,讓得她喘不過起來,雙手更是被什麼東西按著,怎麼都掙紮不開來。
耳邊的聲音時急時緩,有時悽厲,有時溫柔,都在不停的叫著香蘭的名字。
許久之後,李嬤嬤才驚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額頭上全是冷汗,緊緊抓著衣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又夢到了那個女人,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夢到過她,可是今夜突如其來的夢境卻是讓她好像又回到了三十幾年前,那時候,她手上還沒有染血,那時候的她還是個小姑娘,那滿屋子的血讓得她夜夜夢魘,那人臨死前的慘叫讓她幾乎每天晚上,都從惡夢中驚醒。
這些年,她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血,她以為自己早已經足夠心狠,不再害怕那些,可沒想到,她居然還會夢到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