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宜歡頓覺烏雲罩頂,剛想哭嚎,廖楚修就已經睨了馮喬一眼,勾著嘴角心情極好的走了。
郭聆思年歲較大,為了避嫌,一直站在一旁並未上前,直到廖楚修離開之後,她這才快步靠近兩人。
“卿卿,廖姐姐,你們沒事兒吧?”
廖宜歡頓時哀嚎一聲,扭頭一把抱住郭聆思的腰身埋頭在她胸前大聲哭訴道:“嗚嗚嗚,他肯定不是我大哥,我一定是我娘撿來的,他們好可怕啊……”
禁足半個月,這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還有她娘,嗚嗚嗚,她總覺得她要是回去之後,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馮喬在旁也是跨著臉,整個人跟霜打的小白菜似得摟著郭聆思的胳膊,整個蔫兒了吧唧的。
她總覺得廖楚修那王八蛋走之前那一眼看的她意味深長的,想著他上輩子那些心眼勁兒,馮喬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告訴爹爹,讓他跟那家夥離遠著些,總覺得靠近他就沒好事。
郭聆思見著兩人的樣子,整個人被兩人掛在身上,看著她們哭唧唧的樣子一時哭笑不得。
隔了十幾丈的迴廊另外一邊,馮妍和王玉若並肩站在那裡。
王玉若滿臉痴迷的看著顧煦離開的背影,雙頰如同喝醉了酒似得滿面酡紅。
一直到那白衣背影消失不見,而廖楚修也離開後,王玉若這才回頭看著抱成一團在那裡笑鬧的馮喬三人,忍不住說道:
“她們的運氣可真好,當著鄭國公的面這般議論柳老夫人,居然還能善了,不過也就是顧公子心善替她們求情,否則我看鄭國公對柳老夫人那般敬重,肯定沒這麼容易饒了她們。”
馮妍沒聽到王玉若的話,她只是看著顧煦離開的方向,也有些晃神。
她還記得在那場夢中,她狼狽異常的想要求幕簾後的馮喬幫忙,卻被馮長祗嘲諷一通後給趕了出來。
她身心俱疲,跌倒在馮長祗的府邸門前。
當時天上下著鵝毛大雪,四周冷得入骨寒涼,那些門房,行人,看到她時全是冷眼相待只有鄙夷,唯獨有一人,他叫停了馬車,披著雪白色狐毛大氅,撐著傘從車中走了下來。
那人穿著素白錦靴,腰間掛著縭青玉墜,踩著皚皚白雪行至她身前。
他清朗如玉的臉上對著她露出抹溫潤笑容,伸手遞給了她一方白色錦帕,聲音如同暖陽一般和煦。
——這位夫人,你還好嗎?
顧公子…
原來他姓顧嗎……
“阿妍,你怎麼了?”
王玉若見馮妍神色奇怪,不由碰了碰她的肩膀。
馮妍頓時驚醒過來,強忍下心頭悸動,對著王玉若問道:“王姐姐,你說什麼?”
“我說顧公子為人心善,還替你妹妹她們求情……”
王玉若伸手探了探馮妍的額頭,皺眉道:“阿妍,你今日是怎麼了,我記得你往日是最喜歡這種熱鬧日子,怎得今日這般無精打採的。你身子可是還不舒服,要不然尋個大夫替你瞧瞧?”
馮妍連忙拉著她的手道:“不用了王姐姐,我沒事了,我剛才只是擔心四妹闖禍,怕國公爺會責罰於她,所以一時心急才沒聽到你說什麼。”
“你四妹那般對你,你還這麼關心她?”
馮妍苦笑道:“不管怎樣,她總是我妹妹,我不關心她,還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