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當初他留下侄子,現在也不至於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
想到家裡的兩個廢物兒子,武雲濤的尾椎骨更疼了,他強撐著去拿床頭櫃上的大哥大,給幾家認識的報社打電話,讓他們到時候派人來參加記者招待會。
打完電話後,武雲濤已經冷汗淋漓,頭暈目眩了。
深深的悲涼感襲來,他才六十出頭,卻已經力不從心了,難道真是他害死親侄子的報應嗎?
三天後,武雲濤就坐著輪椅出現在了記者們面前,來之前他還打了止痛針,可以讓他多撐一段時間。
“讓諸位擔心了,我的身體很好,只是前幾天在寺廟散步時,不小心摔了一跤,過幾日就能出院,武氏集團的運營也非常好,沒有任何問題!”
整個記者招待會上,武雲濤精神十足,看起來身體不錯。
有不少記者提問,他都一一解答。
“請問,19年前,您的親侄子車禍身亡,是不是有內情?”
突然有個男人站起來,大聲提問。
臺上的武雲濤面色微變,悲痛道:“我侄子的死,讓我一直都不能釋懷,是我沒照顧好他,我愧對我的兄長,這起事故警方已經調查過了,只是一起意外,唉!”
“警方出示的解釋是剎車失靈,好好的車子為什麼會剎車失靈?而且您侄子剛從內地來香江,在這邊人生地不熟,不可能與外人結仇,我還查到一件事,您侄子才是武家的嫡房,武先生是庶房,按照傳統的財産分配,嫡房才能拿大頭,可為什麼反而是武先生繼承了財産?”
記者言詞特別犀利,步步緊逼。
其他記者都佩服地看向他們同行,太勇了,也不怕被武雲濤派殺手追殺!
武雲濤額頭冒出了冷汗,尾椎骨又開始疼了,他咬緊牙關,強裝鎮定說道:“你說的確實沒錯,論理應該是我兄長繼承大頭,但當時內陸時局不明,我父親這才派我來香江開拓市場,等這邊站穩腳跟後,他們再過來,只是……”
他長嘆了口氣,悲痛道:“只是變化太快,他們沒來得及過來,我侄子歷經千辛萬苦才能過來,我本想好好培養他當接班人,可老天不開眼,唉……年紀大了不能提這些事,太難受了!”
武雲濤拿出手帕擦眼角,表現得十分悲痛。
“武先生說的這些,和您做的可不一樣,你侄子來了後,你從未帶他去公司過,反而挑唆兒子帶他去賭場夜總會玩,但你侄子潔身自好,都嚴詞拒絕了,而且他還主動提出要去公司上班,都被你拒絕了。”
記者不怕死地追問,反正有榮耀幫替他保駕護航,他根本不懼。
“你是哪家報社的?你這樣胡說八道,不怕被炒魷魚嗎?”
武雲濤沉不住氣了,開始威脅。
“武先生惱羞成怒了?我身為新聞工作者,真實報道是我的職責, 決不會因為任何威脅屈服!”
記者表現得大義凜然,但同行們都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大家都是同一個圈子,誰不知道這家夥最貪生怕死,今天也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居然這麼勇!
“武先生,我還查到一件事,19年前,令侄子是帶著令尊的親筆遺書過來的,遺書上寫得很清楚,武家的財産七成給你兄長,三成才是你的,這封遺書有兩份,一份在你侄子手上,另一份在你侄媳婦手上,你大概不知道吧?”
記者拿出一份泛黃的遺書,上面的字跡有些模糊了,但依然能看得很清楚。
這份遺書是安仔母親留下的,武老爺子深知小兒子的秉性,特意寫了兩份遺書,就是為了這一天。
臺上的武雲濤面色大變,再也裝不下去了,他厲聲問道:“你是誰派來的?”
這份遺書和他在侄子那兒拿到的一模一樣,他已經親手燒毀了,為什麼還有一份?
而且這人對武家的事那麼清楚,難道是侄媳婦來了?
“是我派的!”
安仔出現在了會場,他沖臺上的武雲濤微微笑了笑,說道:“又見面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淦安柏,但以前有個名字叫武安柏,我的親生父親叫武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