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眼神堅毅,她不後悔來這邊,雖然很苦,可日子有奔頭,才賣了一個月白糖糕,她就攢下二百塊了。
她還打算等多攢些錢,就租個大點的房子,再弄個小車,晚上去賣宵夜,肯定能賺得更多,說不定她還能在這邊買套小房子,紮根下來呢。
紅姐嘆了口氣,淚水又流了下來,她們姐妹的命,為什麼都那麼苦?
淦德發的中巴車來了,阿香也跟著去了,那籃白糖糕被阮七七買了,這姑娘死活不肯要錢,阮七七硬塞的。
淦德發直接帶她們去了工地,工地上幹得熱火朝天,突然來了一群漂亮女人,工人們都愣住了,好半晌才有人開玩笑地問:“淦哥,是不是看我們光棍太多,給我們介紹女朋友啊?”
“她們來幹小工的,要是你們誰敢對她們亂來,別怪我不客氣!”
淦德發板著臉,很嚴肅地警告,還叫來了監工阿良,叮囑他盯牢這些人,絕對不可以對這些女人動手動腳,就連黃腔都不可以開。
他聽阮七七說了這些女人的遭遇,知道她們現在肯定心思極其敏感,所以工地上的人,必須給夠她們尊重,還要保持邊界感。
“淦哥,你這是請了幫祖宗來幹活?”
阿良開了句玩笑,連開玩笑都不許,不是祖宗是什麼?
“你家阿珍剛上岸時,別人和她開玩笑,你是什麼心情?”淦德發問。
阿良愣住了,朝旁邊的女人們看了眼,瞬間明白了,小聲問:“她們也是……”
淦德發點了點頭,“和阿珍一樣,被逼的!”
“放心交給我,絕對沒人敢亂來!”
阿良拍著胸脯保證。
他老婆阿珍被親生父母賣去了夜總會,過得苦不堪言,那時他是看場子的馬仔,和阿珍同病相憐,經常半夜一起吃一碗宵夜,互相傾訴今天受的委屈。
阿珍被客人打了,他被老大抽了耳光,這是他們每天的經歷,然後半夜吃一碗熱騰騰的宵夜,再抱一起哭一場,心裡就好受多了。
再後來,淦德發領著他去工地幹活,又成立了榮耀幫,他便給阿珍贖了身,還結婚生了孩子,別人都笑他娶了風塵女,可那些人不知道,他和阿珍是彼此的溫暖,過去的事都過去了,過日子得向前看。
“小工一天七十塊,日結,包吃住。”
阿良走過去,說了工資待遇,史紅妹她們眼睛特別亮,這工資比她們想像的高多了。
就連阿香都聽得心動不已,這比她賣白糖糕賺錢啊。
“大哥,我能來幹不?我力氣很大的,你看!”
阿香毛遂自薦,還挑起一擔紅磚,證明自己能幹這個活。
阿良拿不定主意,看向淦德發,淦德發則看向阮七七。
“我那邊差個幹活的人,你要不要去我那裡幹?”
阮七七對阿香另有安排,新房挺大,得找個人打掃衛生,而且她以後回內陸了,也得有人看新房。
“願意的。”
阿香使勁點頭。
阮七七帶著她和紅姐回了新房,房子太大,得兩個人才夠,主要是她對這個紅姐印象深刻,是個烈性子,挺合她眼緣。
“阿珍和阿菊她們是自願嫁的嗎?”
路上,阮七七問阿香。
阿香神色變了,她咬了咬牙,輕輕搖頭,小聲說道:“阿珍被她表姐騙了,那個大伯哥是個傻子,四十幾歲了還流口水,她表姐給阿珍的茶裡下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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