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風猜測,他們很可能死了。
可現在從阮七七口中,聽到熟悉的名字,莫秋風又燃起了希望,一改平日的冷靜理智,坐都坐不住了。
“您別急,莫桃枝還活著,她現在叫謝桃枝,當年莫家出事後,她和母親逃過一劫,但受了重傷,您二嬸安排她嫁去了我老家隔壁村,本來生活還算太平,可前些年被劃成了地主,所以她擔心身份會影響到您,打算私下認親。”
阮七七說了謝桃枝的意思。
“有什麼影響的,她還和以前一樣謹小慎微,七七,她現在在哪?”
莫秋風激動地站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能見到堂姐。
“我安排在招待所,等一下,莫叔你別這麼激動,冷靜點,要不您先換套衣服?”
阮七七追了上去,有點哭笑不得,還是頭一回見到莫秋風失態呢。
“等我一下。”
莫秋風冷靜了下來,堂姐現在是地主,他穿著軍裝確實不方便見,等私下見了面後,他再給堂姐安排好,肯定要接來潭州城,不能再住在山區受苦了。
為了不引人注意,莫秋風和阮七七騎車過去的,他還穿了便裝,到招待所時,正好碰上要出門吃飯的祖孫倆。
看到白發蒼蒼的謝桃枝,莫秋風眼睛不由紅了,他的堂姐才61歲啊,怎麼老成這樣了?
謝桃枝也看到了他,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流下了眼淚,喃喃叫道:“小鳳?”
阮七七嘴角抽了抽,莫叔的小名真可愛。
“是我,二姐。”
莫秋風上前緊緊抓住堂姐的手,姐弟倆相隔了四十年,終於再次見面。
“小鳳,你果然還活著,我就知道你沒死,我總算找到你了!”
謝桃枝撲進莫秋風懷裡,激動地哭訴著,好幾次都差點暈厥過去,阮七七給她含了幾片野參。
“二姐,我滿城找你和二嬸,你們躲在哪兒?”
“躲在鄉下養傷,我和母親都受了傷,母親傷得更重,城裡不敢待,小鬼子搶走的甲骨文是假的,他們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報複,我們還給你發了電報,讓你不要回來,你怎麼回來了呀?”
謝桃枝淚眼婆娑地看著弟弟,怎麼都看不夠,她終於找到弟弟了,可她卻沒幾天能活了。
老天爺總是這麼小氣,不肯多眷顧她一些。
“我沒收到電報,族人給我打電話,說家裡出事了,我就趕回來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肯定要回來的,得讓父親他們的屍骨入土為安。”
莫秋風也是淚流滿面。
姐弟倆說了不少往事,得知親人那天晚上經歷的一切,莫秋風恨得捏緊了拳頭,他趕回來時,親人已經變成了焦黑的屍骨,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並不知道。
謝桃枝表示有私密話要和莫秋風說,阮七七和白豐收都離開了屋子,留他們姐弟倆在房間裡。
“母親當時身體油盡燈枯,強撐著安排好了我的婚事,我出嫁那日,她便走了,她囑咐我一定要找到你,把東西親手交到你手上。”
“是不是那箱甲骨文?”
莫秋風猜到了,當年小鬼子搶走的是假的,真的肯定在二姐手上。
因為二嬸的父親,是當鋪裡手藝最好的造舊師傅,這門手藝他傳給了女兒,也就是他二嬸,二嬸嫁給二叔後,就負責當鋪裡造舊這一項。
“還有其他的,是莫家多年積攢下來的寶貝,母親把他們弄成普通擺件,當成陪嫁隨我嫁去了白李村,一直被我藏著,就算那些人來抄家,也沒看出來是寶貝。”
謝桃枝語氣得意,她造舊的本領是母親一手教的,母親還誇她別的不行,唯獨這一門天賦極好,別的姐弟都比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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