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風笑著問,眼睛卻盯著陸野手上的鍋。
“吃過了,這是豬腳燉黃豆,你們趁熱吃。”
阮七七將一大鍋豬腳黃豆擺在桌上,掀開鍋蓋,一股濃鬱的香味隨著熱汽飄了出來,莫秋風深吸了口氣,沖廚房叫道:“老陸,多煮點面!”
陸得勝繫著圍裙跑了出來,嚷嚷道:“老子的糧食不用花錢?你說你在老子這吃多少糧食了……燉豬腳?”
喋喋不休的嘮叨,被豬腳燉黃豆的香味打斷了,喜笑顏開的陸得勝,果斷放棄煮麵,決定燜米飯,還得炒點花生米。
這麼好的菜,必須來二兩小酒。
“去,把你家的茅臺拿過來!”
陸得勝不客氣地指揮莫秋風,他自己的茅臺捨不得喝,喝別人的才不心疼。
“再炒盤臘肉,小野,你腿腳快,去拿酒!”
莫秋風沒起身,還讓陸得勝加個菜,又指使陸野去拿酒。
“拿兩瓶,甭和你莫叔客氣!”
陸得勝吼了句。
幾分鐘後,陸野拿回了兩瓶酒,一瓶茅臺,一瓶五糧液,都是好酒。
陸得勝樂壞了,迫不及待地開了酒,給自己和莫秋風斟滿。
“來,恭喜你也離了!”
“同喜!”
兩人碰了下,將酒一飲而盡。
阮七七捧著盤炸花生米出來,正好聽到這倆人的祝酒詞,嘴角不由抽了下,對袁慧蘭的敬意又深了幾分。
這女人雖然自私涼薄,可挑男人的眼光是真牛,前前任,前任和現任,都是男人中的佼佼者,即便張志國人品不行,可能力和才華絕對不差,否則他也爬不到如今的高位了。
阮七七放下花生米,又去炒了幾個菜,有好酒還有好菜,倆老頭喝得很盡興,不知不覺喝光了一瓶茅臺,陸得勝還想再開五糧液,被莫秋風阻止了。
“微燻正好,醉了傷身,吃飯!”
莫秋風喝了不少,臉頰都泛紅了,但眼睛依然明亮,說明他神智很清醒。
“你這人就是沒意思,不管啥時候都這個死樣子,也難怪袁慧蘭說你是沒有感情的機器,老莫啊,敵人已經趕跑了,該鬆一鬆了!”
陸得勝在莫秋風肩上用力拍了幾下,語重心長地勸說。
“習慣了,就像你聽到敵人進攻,哪怕睡得再沉,都會跳起來幹仗一樣,已經深入骨髓,治不好了!”
莫秋風微微笑了笑,語氣很平靜,但又有著看破世事的悲涼感。
陸得勝愣了許久,長長地嘆了口氣,但很快就振作精神,大聲道:“治不好就治不好吧,西南不太平,遲早會有一戰,老子還能再上戰場,幹死那些狗日的!”
“廉頗老矣,還能飯否?廉頗一飯三遺矢也!”
莫秋風突然掉起了文,說完他自個樂壞了。
陸野和阮七七也捂著嘴樂,只有陸得勝沒聽明白,但他知道,莫秋風肯定沒放好屁。
“啥意思?姓莫的你罵老子呢?”
陸得勝火大地吼。
“沒,我誇你像廉頗一樣勇猛!”
莫秋風一本正經地解釋,陸得勝面有得色,廉頗他是知道的,是古時候很厲害的將軍,他謙虛道:“哪裡哪裡,和他老人家比,我還是差了點。”
“說你蠢得冒煙,你還不服氣,連好賴話都聽不出來,莫叔說你吃一頓飯要屙三次屎!”
陸野光明正大地挑撥離間,唯恐天下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