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得勝怒沖沖地回去吃飯,其他人也都散了,屋子裡只剩下嚶嚶哭泣的林曼雲,還有心情煩躁的袁慧蘭。
以及門口站著看熱鬧的阮七七兩口子。
“別哭了!”
袁慧蘭被哭聲吵得越發煩躁,怒喝了聲。
林曼雲的哭聲停頓了幾秒,很快她又硬氣了,懟了過去:“我哭我的,關你什麼事!”
她怕陸得勝,可不怕袁慧蘭。
來農場改造這麼久了,也沒見莫秋風來看過幾回,哼,說不定再過幾天,莫秋風就會提出離婚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誰比誰高尚呢!
“要哭去外面哭,一把年紀了還哭,林曼雲你除了哭還會什麼?”
袁慧蘭火大地站了起來,走過去將人往外面拖。
“你放開我,袁慧蘭你在我面前耍什麼威風,你現在和我一樣,沒比我高階,莫秋風來看過你幾回?三回有沒有?下次再來看你,肯定是要和你離婚,你現在這身份,比毒藥還毒,誰和你沾邊都得倒黴,哼,你在我面前神氣什麼呢!”
林曼雲被拽得連連朝外走,氣得她破口大罵。
“我不是你,只有靠著男人才能活著的菟絲花,林曼雲,別用你狹隘的思維來看我,你不配!”
袁慧蘭冷笑了聲,神情鄙夷。
她可是自立自強的新時代女性,和林曼雲這種菟絲花有著質的不同。
“哎呦,說得比唱的都好聽,我是靠男人沒錯,你又有多清高?老陸那時候只是傳言犧牲了,你連一年都等不及,就火急火燎地嫁給莫秋風,為了討好人家,連親兒子都不管,一個勁地巴結兩個繼子,
袁慧蘭,我是對陸野不好,但我可是後媽,你這個親媽都沒管過親兒子死活,你自私自利,你冷血無情,嘴裡喊著自立自強,幹的卻是巴結男人的勾當,你他瑪有什麼資格說我狹隘!”
林曼雲索性豁出去了,破口大罵,揭開了袁慧蘭虛偽的面具。
“別拿你那狹隘落後的思想來看我,我和你根本不一樣!”
被戳中痛點的袁慧蘭,惱羞成怒地大吼,她將人拖出了門外,正好看到陸野夫妻,不由愣了下,心裡莫名有點虛。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和我壓根沒區別,但你比我更失敗,你在莫家就是外人,莫勁松兄弟來看過你一回沒?你親生的莫和平,巴不得你離婚,省得牽連她,你親兒子就更不用說了,都不認你這個媽,袁慧蘭啊袁慧蘭,你說你還神氣啥?”
林曼雲越說越得意,趁袁慧蘭恍神的功夫,一把將人推開。
袁慧蘭被推得連連後退,差點摔跤,模樣有些狼狽。
她看到了神情冷漠的陸野,心裡瞬間冷冰,突然間心灰意冷了。
林曼雲沒說錯,她確實是個失敗者,和孃家反目,嫁了兩任丈夫,都沒經營好婚姻,兒女對她也冷漠無情,她現在就是個眾叛親離的孤家寡人。
“我怎麼樣和你沒關系,我就算再不濟,也輪不到你來看笑話!”
袁慧蘭強壓下傷感,振作起精神,將林曼雲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
打完了後,袁慧蘭整理了衣服,朝陸野他們看了眼,眼神很複雜,她什麼都沒說,進屋了。
林曼雲躺在地上呻吟,淚水潛然而下,一晚上捱了兩頓打,她是這世上最可憐的人,兒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立功,這破地方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解放和援朝託我和你說,他們能力有限,別說二等功,就連三等功都立不了,他們讓林姨在農場好好改造,別總想走捷徑,另外,解放援朝還讓你寄點麥乳精和奶粉,他們在邊境苦得很,都餓瘦了。”
阮七七蹲了下來,轉達了陸解放兄弟的意思,後面的寄東西,是她即興添的。
林曼雲聽完後,神色黯然,眼睛都沒了光,哭得更傷心了,“我的命……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