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嘗試進入修煉狀態,卻始終狀態不穩,幾乎沒有效率可言。
思前想後,不得要領,李晉索性放棄修煉,身形閃現,已出現在窗外,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極速下墜。然後他再度閃現,已出現在對面一棟較矮的大樓的樓頂。如是三番,片刻後他已出現在繁華的大街上,滿街的行人竟無一人覺得異常,甚至都不曾將目光投向他。
李晉信步而走,時而加快腳步,時而慢騰騰地甚至在某個櫥窗前逗留,時而又用起空間神通,倏忽便在百米外。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想見到林悅瑤。想馬上見到她。
他不知道見到之後該說什麼,可就是想看看她。或許隨便說點什麼,或許只是遠遠地微笑,可他必須去見她。這種感覺如此強烈,他在滿京城亂轉,時而登上一輛公交車,時而又走進地鐵站,迫切地搜尋著她的氣息。
然而人海茫茫,這種搜尋何異於大海撈針?如果他有天人高階的修為,神唸的搜尋範圍擴大數十倍不止,或許能找到林悅瑤的氣息所在。可是他連天人階都不到,僅僅能最多搜尋身邊一兩公裡左右的氣息。何況,林悅瑤此時是否在京城,也是未知之數。
他只是抱著這樣一個渺茫的希望,不倦地奔走。
地鐵停開了。公交車也停開了。街上的行人漸少。往來車輛變得稀疏。時而從某個酒吧或小巷走出一個醉漢,或是濃妝豔抹的女人。也有清潔工在默默地打掃,有晚歸的白領行色匆匆。
時而一輛巡邏的警車開過。雖是盛夏,雖然李晉雖修為漸深,寒暑不侵,卻也覺得心頭蕭瑟,寒意逼人。
他就這麼在街頭遊走,直到快天亮,才拖著疲憊的腳步返回酒店。
他沒去驚擾前臺的美女,徑自施展神通回到客房。經過一夜的奔走,心裡的焦躁少了許多,他深呼吸,漸漸平靜下來。回想起之前的舉動,頗覺荒唐,又覺驚懼。
如此心境,說明他的心靈上仍有破綻,而且破綻極大。若不修補,終是極大的隱患,更不可能進軍天人階。
思忖了一回後,李晉覺得暫時無法可想,只能先放一陣子,日後再慢慢思量。
時間緊迫,他打算白天去找幾個厲家人談談,於是便抓緊時間休息了一陣。
兩個小時的深度睡眠後,他精神奕奕地起床。昨夜的奔走便如一夢,過不留痕。那番奔波對常人而言或許是極大的消耗,可是對練氣高階修士的身體來說根本不是什麼負擔。他昨夜覺得疲憊,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因素造成的。這會兒那些念頭盡皆隱去,便覺暢快許多,大腦一時靈活起來。
吃過早飯,李晉正要修煉一陣,忽地門鈴響起。李晉的神念延伸過去,立刻感知到了陳自華的氣息。
李晉猶豫了片刻,權衡了一番馬上用空間神通開溜和留下來跟陳自華寒暄之間的利弊,最終決定留下來,看看陳自華有什麼話要說。
於是他掛上淡淡的笑容開了門,陳自華穿著西褲、短袖白襯衣,看上去就像個普通的上班族。
李晉讓開門,陳自華大步走了進來,未語先笑:“今天有什麼計劃?你是第一次來京城吧,想先去逛故宮還是先去看長城?”
李晉笑著推道:“今天有安排了,一些私事。”想了想,李晉覺得楊主任可能會將和自己的交易的一部分透露給陳自華知道,便試探著說:“打算去見幾個厲家的人。”
陳自華露出瞭然的神色,點頭道:“那你先去辦正事也好。不過我們老闆說,他給你安排下午見一個人,他說你知道他說的是誰,你覺得下午能抽出時間嗎?”
李晉的心髒瞬間加速跳動了幾拍,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楊主任口中那人應該不是林悅瑤,而是許燦雲教授。李晉強把那一絲苦澀埋進心底,笑道:“楊主任安排的,我沒空也得有空啊。幾點,在哪見?”
“其實呢,”陳自華摸了摸鼻子,“楊主任說那人是和其他幾位貴賓一起來京城度假的,他們打算下午去故宮轉一圈。時間的話,下午2點到5點之間都行,你只要過去,就有人接待,帶你和那人見面。”
“行,我會到的,”李晉一方面確實也想見見故人,二來也是在猜測楊主任會不會讓許教授率先透露一點資訊給自己。他對此有著極大的好奇,很想知道那些頂尖科學家在國家傾力支援下能研究出些什麼東西來。
下午就將見分曉。
而上午,他要去見見幾個人,那幾個人對他能否順利執掌厲家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