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琰圭的臉已經成了豬肝色,周維信和雷熙明也神色不善地站到柴琰圭身後。只是顧慮著隨時會出現的張繼學、吳輕蔓,三人一時也不敢出手。半晌,柴琰圭從嘴唇裡擠出幾個字:“別只曉得賣弄嘴皮子,有種出來練練啊!”
李晉冷笑一聲,利索地跳起來踏前一步,剛要說話,姜敏曌一個閃身攔在他面前,先沖柴琰圭喝道:“柴琰圭你少給我惹事,李晉才引氣入體兩個月,你在他面前撒什麼威風?有種你去找姬尚武練練,找陳自華練練啊?”姬尚武和陳自華聞言面露微笑,躍躍欲試。林悅瑤正要站起,見到這一幕,又緩緩坐下。
柴琰圭臉色難看,激將道:“李晉,你就這麼在女人裙子後面躲一世?”
李晉剛要動作,姜敏曌轉過身來一把扯住他勸道:“來日方長,你資質比他們好,何必逞一時意氣?好生修煉,日後自然有你揚威的時候。”
“呵呵,姜敏曌你讓開,男人的事女人別插手,”李晉輕輕地卻不容置疑地將姜敏曌推開,再踏前一步,本來空無一物的手上忽然出現了一柄寒光四射的寶劍,“練練沒什麼意思,要見血才好玩。要不我們就真刀實槍打一場,生死各由天命怎麼樣?”
柴琰圭臉色大變:“你……你竟然有儲物法寶!”頓了頓,又色厲內荏地哼了一聲,“我沒帶趁手的兵刃。”
姜敏曌死死地扯住李晉的衣擺,焦急地說:“李晉你瘋了?你有大好前途,何必為這意氣之爭冒險!”
“不是冒險,這幾個廢材也許修為比我高,法術比我精湛,但廢材就是廢材,殺他們不費吹灰之力。”李晉淡淡地說,臉上竟然還掛著笑容,一時讓人摸不清他的深淺。
只有林悅瑤知道李晉真正的實力,這時雖心急如焚,卻不知該如何制止。張老師吳老師為什麼還不出現呢?
“擦,別把牛逼吹到天上去了好吧。你有幾斤幾量我還不清楚?你雖然能贏這幾個廢材,但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太誇張了,起碼得出一身大汗。”說話的趙義正,他不知何時走到對峙的場地旁邊,一副吊兒郎當的笑容。
其他的世家子弟也都全神貫注地看著這邊,俱是掛著微笑看好戲的表情,只有崔荇兒似乎對這些沖突爭鬥不敢興趣,正在閉目自修。
“我說你們打不打啊,話說了半天,指頭都沒動一根,”陳自華這時懶洋洋地開口,“你們是修士,不是學唱戲的,幹脆點行不?有這說閑話的功夫,早點把看不順眼的人宰了不就完事了?”
“你就別火上澆油了!”姜敏曌心頭火氣,怒道,“他們要真打起來,你也別閑著了,跟我切磋切磋吧!”
陳自華縮了縮脖子,嘿然冷笑:“我不打女人的。這樣吧,等會打起來,如果你情哥哥被那幾個廢材殺了,我就把那幾個廢材宰了為你出氣成不成?”
“哼!”姜敏曌從臉紅到脖根,轉過頭不理他。
李晉的神情已變得漠然,手上的寶劍不知何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後他抓住姜敏曌那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地掰開她的指頭,“敏曌,讓開一下,晚點我再跟你說話。”
說完又踏前一步,此時他與柴琰圭之間只有十步之遙,瞬息可至。“柴琰圭,我也空手了。敢來嗎?要不要死一次看看?”
事到臨頭,柴琰圭反而找回了冷靜,臉色恢複如常。他兩手攤開,制止了周維信和雷熙明,哈哈一笑:“既然你急著找死,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所有人聽著,這是我和李晉之間的事,誰要是敢插手,就是跟我柴家為敵!”
“柴家?很了不起麼?”一個嬌媚又略帶滄桑的嗓音響起,“對我的徒弟出手,你可想好了?柴家想與我為敵麼?”
林悅瑤和姜敏曌同時心裡一鬆,吳輕蔓既然到了,那便萬事無憂。
柴琰圭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面對笑吟吟的吳輕蔓竟沒有退縮,反而笑道:“吳老師,我們家族自然是不敢與您這樣的天人階高手為敵的。不過李晉和我之間的恩怨,終歸是要解決,您雖是師長,但也不好代替徒弟出手吧?”
“呵呵,除了姬家老祖,你們這些所謂的世家還真沒一個值得我出手的。你和李晉想單挑?可以,馬上就要期中考試了,這之前讓你們見見血也是好事,”吳輕蔓語調溫柔,笑容卻是冰冷無情,“10天之後,你就在這和李晉打上一場吧。生死勿論,各安天命。”
“好。”李晉淡淡地應道。
柴琰圭騎虎難下,猶豫片刻,也狠狠地丟下一句:“這樣最好。那就10天後見分曉吧。”
“讓你多活10天,廢物。”李晉說完,課也不上了,徑直往雲麓宮中走去。
望著他的背影,眾人神色各異,林悅瑤眼中的幽怨幾乎都能把石頭給融化了。吳輕蔓將一切盡收眼底,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