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燦雲教授贊許道:“搞科研就該要有這樣的精神,看見生活中的任何現象或是任何一個奇思妙想,都有可能成為研究的課題。”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些什麼,電話裡只傳出他粗重的呼吸聲。好半晌他才接著說:“我這裡有一個課題,研究的方向和你剛才說的這個有些相似。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李晉一怔,脫口問道:“什麼課題?”
“不方便告訴你,”許燦雲教授苦笑道,“或者這麼說吧,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是和你剛才說的這種比較類似的課題。”
“比較……玄幻的?”李晉試探性地問道。
“差不多吧,”許燦雲教授的聲音裡有一點無奈,“其實我自己也在猶豫,參與這個課題必須要簽署50年的保密協議,研究的前3年必須在指定的地點,如無特殊情況不得請假外出……條件相當苛刻。當然,待遇也是很不錯的。但是,這麼大膽而瘋狂的課題,實在是由不得人不心動啊!”
李晉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有了許多猜想。最大的一種可能性,就是國家的某個強力機構在組織科研人才對修真進行科學性的研究……他沉默了一會,回答道:“許老師,我恐怕還是要以學業為重,先拿到畢業證再說。”
許燦雲教授忙說:“這點你不要擔心,那邊有許諾,如果我帶我的研究生過去參與研究,研究結束後直接授予博士學位,推薦到省級以上重點科研單位就業。”
李晉苦笑著找個藉口繼續婉拒:“許老師,說實話吧,我還比較年輕,還想多見識一下外面燈紅酒綠的世界……封閉起來搞科研,這種生活可能不大適合我。這個專案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建國初期那兩彈一星的研究一樣。”
“沒錯,我也想到了這個,確實給人這種感覺。”許燦雲教授附和道。
“所以嘛……這一進去,就不知道是多少年了。說不定想見父母一面都難,談戀愛、結婚生子什麼的也會很困難。我還年輕,許老師,怎麼也得先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才去參加這種專案吧……”李晉越說越扯,連他自己都有些臉紅了。
可是許燦雲教授竟然很吃這一套,連連贊同:“確實,年輕人就該先把婚結了把小孩生了,讓父母放下心,再去做事業。那就算了吧,這個專案我就再找別人。”
寒暄幾句後,李晉掛了電話。一個疑問得到了解決,新的疑問又浮出水面。那個專案真的是針對修真開展的研究嗎?組織方真的是國家機構嗎?
到了晚上,涼風習習。李晉健步如飛地走在山路上,不久就到了雲麓宮前。他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叫喊,忽然心有所感,回頭一看,只見張繼學教授正束手立在他身後,衣袂飄飛。
“張老師好。”李晉畢恭畢敬的行禮。
張繼學遠眺西方,似神遊物外,久久才回道:“你來了。”
李晉說:“是的,我和吳老師約好,這個時間過來拜師。”
“拜師?”張繼學霍地轉身,神情古怪地打量了李晉幾眼,“你來拜師?”
李晉詫異地問道:“張老師,你下午不是說吳老師有收我為徒的打算麼?”
“有此事。”張繼學說。
李晉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所以後來我找到吳老師,說想拜她為師……她要我這個時間過來。”
“是嗎?你主動提出拜師?”張繼學神情越發古怪。
“是的……我哪裡做錯了嗎?”李晉小心翼翼地問。
“沒錯,沒做錯!”張繼學愉悅地哈哈大笑,“很好!就該這樣!”
李晉越發覺得心裡發毛,很想問一句“張老師緣何發笑”,卻又問不出口。
張繼學笑夠了,才道:“那你就進去找吳師妹吧。我的這道考驗,可以暫時延後了。”
“……謝謝張老師。”李晉微笑道。
“哈哈哈哈!”張繼學放聲大笑,“我派規矩,若遇見天資優秀、心性純良、有可能將本派道統發揚光大之人,可收之為徒。收徒前,當以三道難題考驗之。”
“三道難題啊?”李晉有點犯難,但還是恭敬地應道:“沒問題,我會努力的。”
張繼學繼續說:“如有人歆慕我派道統,欲拜入門牆,當以九九八十一道難題試之,以品評其心性、資質。”
“……”李晉愕然抬頭,看著一臉戲謔之色的張繼學,心想,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