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所有的衙役手中都已無刀,全身戰戰兢兢,欲退不能,欲進不敢。
楊孤鴻轉首望了望溫情,說道:“我們走吧。”說著,他便領著三人緩緩前行,那深邃的眼眸,閃著奇異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
楊孤鴻緩緩前行,那些衙役卻戰戰兢兢,極不情願的一步步緩緩後退著。
監斬官見眾人都已落敗,眼看對方便要帶著三名死囚離去,慌道:“快……快給我攔住他們……否則……否則我們都得人頭落地。”
但眾人戰戰兢兢,逃避尚且不及,卻哪裡還敢上前攔截。
那監斬官見形勢危急,心急如焚,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全完了……我花了大把銀兩,好不容易買了一個官,屁股還沒坐熱,官位已不保,搞不好腦袋都要搬家……早知如此,我當什麼官呢?”
此時已是陽光明媚,春光燦爛,但整個法場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人敢大聲說一句話,就連大聲呼吸都不敢。
但見四人緩緩的走出了法場,聽得腳步聲漸漸的遠去,直到消失得無聲無息。
……
四人行出不足一裡,突見前方山腳冒出大批官兵,領頭的卻是一位身材魁偉的中年將軍。
那將軍橫刀立馬,威風凜凜。
楊孤鴻頓時停住腳步,那將軍笑道:“皇上早已料到閣下會前來救人,本將軍在此恭候多時了。”
楊孤鴻道:“那夠皇帝引蛇出洞之計我楊某豈能不知?”
那將軍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肯前來自投羅網?
楊孤鴻道:“大丈夫生於天地間,以仁善為立身之本,若楊某見死不救,與禽獸何異?”
那將軍道:“閣下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膽識與氣概實在讓本將軍敬佩,但我還是勸閣下束手就擒,免遭殺戮。”
楊孤鴻冷笑道:“將軍若有勇武,楊某正想與將軍一較高下,若將軍贏得了在下手中的劍,在下自然束手就擒。”
那將軍望了望楊孤鴻,笑道:“本將軍犯不著與你單打獨鬥。”
楊孤鴻冷笑道:“哦,原來我大宋的將軍都如此膽小如鼠,難怪我大宋軍威不振。試問我大宋將軍都如你一般膽小,哪裡還有何軍威可言?”
那將軍怒道:“你真敢小覷本將軍,你當真是找死麼?”
楊孤鴻道:“你若敢與我楊某單打獨鬥,還算你是一條好漢,若不敢,便請及早潛身縮首回你的皇宮做烏龜吧,何必出來丟人現眼呢?”
那將軍突然哈哈大笑,說道:“本將軍一生戎馬,徵戰沙場,什麼陣勢本將軍沒有見過?你也不必使什麼激將法了,你這種雕蟲小技豈能瞞得過本將軍。”接著他回首對身後的官兵道:“他們都是死囚,是皇上要殺的人,大家一起沖上去,將他們亂刀砍死,我們好及早回去複命。”
那將軍話剛落聲,身後的官兵都手持大刀蜂擁而上。
那些官兵尚未近得身前,楊孤鴻已抽出魔劍,疾速飛奔迎了上去。他手腕一抖,舞動魔劍,長嘯一聲,沖天飛起,魔劍頓時化作了一道飛虹。待與官兵相距不足三尺,一劍長虹突然又化作了無數光影。
楊孤鴻身疾如影,劍動如光,只聽得“叮叮叮……唰唰唰……”響聲不絕,緊接著就是一聲聲的慘呼,一批批的官兵便這樣倒了下去,鮮血如注。
那將軍見對方身手如此了得,實是生平從所未見。他隨手從旁人手中拿起一隻弓箭,那箭頭卻是瞄準了楊孤鴻。溫情見那將軍欲射箭偷襲,忙呼道:“楊大哥,小心,那將軍要放冷箭。”楊孤鴻聽到溫情突然提醒,登時注意了。
那將軍正要放冷箭暗算,卻被溫情道破了他的詭謀,甚是惱怒,突然轉過箭頭,對準了溫情一箭射過去。
那箭正中溫情胸口,溫情慘呼一聲便即倒地,血流不止。溫情的爹孃急忙扶住,喊道:“情兒!情兒!”夫妻兩哭聲不止。
楊孤鴻更是大吃一驚,急忙展開幻影迷蹤步,退了回去。
此時溫情胸口已是血流不止,見楊孤鴻來到身前,眼角淚流如雨,低聲道:“楊大哥……情兒要走了……今生不能和你在一起……來世希望有緣相聚……情兒……對不起你……”
楊孤鴻眼中也滲出了淚,說道:“你不要再說話了……你會沒事的……”
溫情又輕聲道:“我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說了……楊大哥……此生情兒最大的幸運就是遇上你……情兒捨不得你……楊大哥……再答應情兒一件事……好嗎……”
楊孤鴻點了點頭,說道:“嗯,你說,我什麼都答應你。”
“你答應我……替我保護好我爹孃……讓他們平安離開這裡……安度晚年……”溫情說到這個年字,聲音已經微弱得聽不見了,之後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永遠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