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姍姍道:“你不相信麼?”
楚燕雪笑道:“我不相信你做過乞丐,世上哪裡有這麼漂亮可愛的乞丐呢?”
白姍姍聽到楚燕雪贊美自己漂亮,心裡樂滋滋的,笑著道:“你不信?我還告訴你,我是乞丐頭的女兒?”
楚燕雪見她越說越好笑,以為她是有意在逗她開心的。
白姍姍低下頭輕聲道:“我爹就是丐幫的幫主。”
楚燕雪聽她說起丐幫,便當真有點相信了,她雖沒有在江湖上走動,但丐幫的威名早就聽說過。
楚燕雪也低聲道:“原來你是丐幫的人?”
白姍姍得意的道:“現在你相信了麼?”
楚燕雪道:“那楊兄弟也是丐幫的人麼?”
白姍姍笑道:“他可不是丐幫人,他做過半天丐幫弟子,還是冒充的。”
楚燕雪道:“那你們究竟是怎麼認識的?”
白姍姍道:“要說起來,楊大哥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咱們邊吃邊慢慢說吧。”白姍姍便將她與楊孤鴻經歷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講給楚燕雪聽。她口才極好,就像說書先生一樣,還常常喜歡誇大其辭,楚燕雪是聽得津津有味。
白姍姍一口氣將那些故事全部說完了,說的她洋洋得意。
楚燕雪突然道:“那你想你爹嗎?”
白姍姍被她如此一問,激起一絲憂傷,竟然落下兩行傷心的淚水。她畢竟只是個小女孩,心靈依然是脆弱得很。
她哽咽著道:“我已經兩年多沒見過我爹了,我好想她。”
楚燕雪道:“別哭,別哭,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該問你這個問題的。”
白姍姍突然又破涕為笑,道:“你總是自稱姐姐,不如我們倆個結拜為姐妹,好不好?”
楚燕雪聽她突然如此說,道:“那太好了,以後你就叫我姐姐,我就叫你妹妹。”
兩人越聊越投機,越聊越開心。
楊孤鴻卻只是一口一口的喝著他的酒。
他喝酒的時候從來便不喜歡多說話,尤其不喜歡說太多的廢話。而此刻他的身份是老頭,說話更是不便,他很慶幸有這樣一樣冠冕堂皇的藉口。
雖然,楊孤鴻喝酒時不喜歡說話,但他從不會閑著,他通常會在喝酒的時候細心而大膽的去想很多問題。
楊孤鴻他懂得酒的妙處,一個人在似醉非醉的時候其實是最清醒的時候。帶有一點醉意,耳朵通常不會那麼靈便,不會受到外界喧嘩聲的騷擾,自然就比尋常的時候冷靜百倍,但又沒有醉,頭腦確實是清醒的,可以任意而且有邏輯推理性的想到許多問題。
每個人都隱藏著很深的智慧,但有人願意去思考,有人卻從來不願意思考。有的人他整天生活在喧嘩之中,忘記了思考,有的人卻甚至在過分的寧靜中凍結了思考。
楊孤鴻他會主動迎合那種思維的擴充套件,讓它變得有邏輯,有價值,有意義。
人生本就是孤獨的,孤獨本是無所謂,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天上的星星,你看到它有,它便是有,你閉上眼睛,說它沒有,它就是沒有。
楊孤鴻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喝酒的時候可以當任何人都不存在,只要別人不去騷擾他,他總是很樂意接受。
他已經很久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個機會享受這份孤獨的心境了。他甚至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孤獨,但此時他已然明白,孤獨是永遠忘不了的,只要你想著它,它永遠會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