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瑩經常跟她說,家裡把這個四歲的弟弟管的無法無天,想幹嘛就幹嘛,他還會撒謊,但每次馮燕子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逮著女兒打,她最不喜歡的人就是這個小弟。
徐夢看到這熊孩子也不喜歡。
這時候馮燕文跟馮姥姥已經把馮燕子拉開了。
馮姥姥拉長了臉說:“我知道你寶貝兒子,但也不能不講道理,哪怕之前誠誠的話你沒分清楚對錯,進來的時候他幹的事你可是看到了的,明明是誠誠沒有踢到濤濤,自己摔了一跤,你怎麼能不分對錯的打孩子呢?”
這也太是非不分了些。
馮燕子才不是講道理的人:“那肯定也是因為馮子濤打了我們誠誠,誠誠才要報仇的,是不是,誠誠有仇必報是個好孩子。”
黃誠立馬哭的很大聲:“對,我就是報仇,馮子濤打我,他打我。”
濤濤板著小臉說:“那也是他先動手的。”
孩子心裡藏不住話,意思就是承認自己打了1。
馮燕子一蹦三尺高,指著黃玲玲就罵:“你看你看,你兒子也沒說沒打。”
濤濤口齒伶俐一些,立刻就說:“是黃誠推我,我才推回去的,他沒站穩就坐在地上了,我沒有打他。”
黃誠立刻道:“我沒推你。”
濤濤說:“你剛才明明推我了,而且剛才有人看見了,你敢不敢把人叫進來問。”
黃誠顯然是平常在家扯謊扯慣了的,還有母親的刻意引導,不管好的賴的,反正都是他佔理,見說不過濤濤,趴在母親懷裡就耍賴,反正平常在家他也是這樣欺負姐姐,不管對錯,媽媽肯定會罵姐姐一頓,如果他堅持,媽媽還會打姐姐。
房子不大,哭聲震天,幾乎要把人天靈蓋給掀翻。
徐夢現在還在起床氣,睜開眼好久了一直都聽著哭聲,吼了一嗓子:“別哭了,再哭給你扔山裡去。”
這一聲吼估計是黃誠這輩子聽到最厲害的呵斥,頓時不敢出聲了,只是在哼哼唧唧的哭著。
徐夢更煩躁了:“也不許哭。”
黃誠這麼大的孩子,很會察言觀色,知道媽媽打不了那個吼他的兇女人,他本來也不是真哭,這會兒就更不想哭了,小聲的啜泣起來。
孩子不哭,大人卻上頭的很,馮燕子怒了。
這是她生了五個閨女兒才生出來的兒子,寶貝的跟什麼一樣,平常在家都捨不得大聲跟他說一句話,生怕把他嚇到了,這會兒讓徐夢吼了兩嗓子,竟然都不會哭了,她氣的不輕,矛頭又對準了徐夢。
“你憑什麼這麼兇我兒子。”
徐夢耷拉著眼皮子:“他好吵。”
黃玲玲沒繃住,笑出聲來,她早就對大姑姐不滿了。
但到底是外人,她不好評價她怎麼帶娃,像馮燕子這樣,把自己孩子當眼珠子的不是沒有,但很少有人這樣慣著孩子寵著孩子,這樣順著他,長大了以後不得成個小霸王麼,她把濤濤拉過去,她兒子又沒有錯,總之想打她兒子就是不行。
馮燕子頓時覺得全家都在欺負她,全家都在針對她,心裡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家裡三姐弟,她年紀最大也最吃虧,嫁出去那會兒大家都困難,家裡也什麼都沒給她。
等到了馮燕文的時候還是沒錢,但馮燕文長得好,嫁到了首都,不管徐家多不好,在馮燕子看來也是享福了的。
等到了馮燕武的時候,家裡條件又更好了些,馮燕武跟人一起辦了養雞場,掙了不少錢,父母年紀雖然大了但身體好,也能幫襯著他們,但在馮燕子眼裡,三姐弟裡面就她最吃虧,弟弟妹妹也沒說拉扯她一把。
加上今天這事兒,馮姥姥是一點都沒站她,她就更氣更覺得父母偏心。
馮燕子越想心裡越不平衡,尤其是看到徐夢穿著一身簇新的羽絨服後達到了頂峰。
這年頭街頭就有定做羽絨服的店,但一般人也做不起,今天她來孃家拜年,看見孃家每個人都穿著一身嶄新的羽絨服,而自己家拖家帶口的,除了給黃誠買了一身新衣裳,全家都是穿著去年的舊衣服。
別人倒也罷了,憑什麼徐夢這個養女憑什麼也過這麼好的生活。